闲诗的心不由地咯噔一下,此刻花流云看着自己的眼神深邃如海,像是噙着千言万语的期待。
她感觉得出来,他大概是在期待,她能够信守承诺,千万别像他那五任前妻一般,给他戴上第六顶绿帽。
两人还没有来得及组建感情,是以她没法对此立即表态,只能以诚恳的眼神回视他。
不管将来他如何待她,不管他们将来相处如何,她一定不会让他戴上绿帽。
她最大的期待不过是不要嫁给杜有,而花流云最大的期待可能是别再被戴绿帽,是以,以大期待换大期待,这是她最最感恩于他的时候,所能够作出的最大回报。
忽而,花流云邪邪一笑,盯着闲诗泛红的脸颊,不解道,“你的脸怎么红了?”
男人黑眸里盛满戏谑的笑意,闲诗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他就此看穿,连忙解释道,“方才被喜帕盖着,闷到了。”
花流云低低一笑,看了对面的奶娘一眼,对闲诗道,“这么说,你也不喜欢被喜帕蒙着了?”
对此,闲诗其实无所谓,但嘴上却不受控制地轻声配合他道,“嗯。”
花流云朗声大笑,“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麻烦奶娘把这碍眼的喜帕扔了吧!”
奶娘一脸为难地轻揉着手里的喜帕,劝导道,“少爷,我的好少爷,有些规矩能破,有些规矩破不得,还是戴上喜帕吧,别让人看成笑话。”
“这般标致的新娘举着灯笼都难找,谁敢有眼无珠看成笑话?我偏得让大家都看看清楚,让他们尝尝只能看不能碰的滋味,眼谗死他们。”
两人虽未拜堂,花流云显然已将闲诗看成了自己人,且将她当成自己莫大的收获与骄傲。
他的这番言行看在闲诗眼中,不过是想向世人证明,自己选择的妻乃世上最好,绝对不会再让他蒙羞。
闲诗一边嘴角暗暗地搐着,一边对花流云颇为同情。
不知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竟然使得五个女人前后都背叛了他?
也许,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但对她而言,他绝对是比杜有更好的选择。
听闻花流云抱着新娘回来,陆续有家丁跑过来观瞻,可是,众人皆被奶娘凶狠的眼神威胁,不是不敢再上前,就是低垂着头不敢轻易再看。
花流云抱着闲诗朝着家丁们的方向走过去几步,大大方方的将怀里的人儿展现在众人眼前,声音宏亮道,“都给本少爷抬起头来,仔细瞧瞧,你们的少奶奶漂不漂亮?”
毕竟是花家的家丁,迟早都会认识,闲诗没有像在江湖楼外那般害羞与扭捏,神情淡定地朝着众人一一掠望过去,脸上噙着和暖的微笑。
不知在这些家丁的眼中,她分量几何?
在家丁们眼中,能够被少爷选中的姑娘,定然气质非凡,非但在仪容上要超越前几任少奶奶,尤其在德行上有较高的造诣。
在此等心态铺垫之下,家丁们看向闲诗时,自动忽略掉了她的穿着,而更注重通过看她的容貌与神韵,能否就此判断出她是不是一个恪守本分、耐得住寂寥之人?
待众家丁近距离地看清闲诗的容貌时,无一不是暗吁了一口凉气,他们一边慨叹少爷眼光独到,一边慨叹闲诗的漂亮与众不同,既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遗世独立之感,更有一种让人徒生安定的不落俗套之味。
虽然他们无法预见将来,但他们一致觉得,少爷此次亲自出马,定然是选对了人。
不过,除一人例外。
在他眼中,少爷娶进来的少奶奶,注定逃不过红杏出墙的命运。
花流云将家丁们的神情一一尽收眼底,勾了勾薄唇,佯装不耐烦道,“问你们话呢!都傻了?”
众家丁这才惊觉没有及时回答少爷的问题,其实,他们不是故意不回答,而是全都不约而同地分了神。
反应过来之时,众家丁连忙异口同声地回答,“漂亮!”
“错!大错特错!”
花流云不屑的口吻让家丁们怔得浑身直冒冷汗,谁都想不明白,难道少爷欲让他们回答新少奶奶不漂亮?
但是,新少奶奶明明很漂亮……
并且,在少爷极为稀罕的眼中,明明也诠释着他所挑选的妻漂亮到无人能及。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口,花流云用他那朗丽清亮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她不是漂亮,是最最漂亮。”
众人呆滞稍许,随即哭笑不得地齐声道,“是,是,是最最漂亮。”
被花流云打横抱着的闲诗浑身一阵轻微的哆嗦,清晰地感觉到,因为花流云这话,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男人,还敢再恶心点吗?
候在一旁的奶娘趁机插嘴道,“少爷想不想让少奶奶锦上添花,从最最漂亮变成最最最漂亮呢?”
闲诗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顺带利用上了。
花流云俊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向奶娘,容许她继续说下去。
知花流云者,莫过于奶娘。
奶娘已经想明白了,今日的少爷不喜欢被所谓的礼数制约,是以,倒不如换一种他喜欢的劝导方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又是人生大事,想必少奶奶跟所有姑娘一样,希望穿得红火喜庆地出嫁。”奶娘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向闲诗,问道,“少奶奶,你想不想穿着漂亮的嫁衣跟少爷拜堂呢?”
言外之意,喜帕不戴就不戴了,但嫁衣还是穿上为妥。
奶娘早就知道,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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