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罴本就不打算一直拦着丁重光不进门。
丁羽几人调查的杂物堂具体事物,吴罴几人何尝也不在调查养猪场。
没人相信养猪场,那极为接近灵猪的黑石猪是丁重光一个人搞出来的,都怀疑这可能是黑石丁家上百年的积累,说不定黑石丁家就是青禾城丁家为了培养灵猪而特意划分出去的。
至于黑石丁家为何将此作为丁重光的成绩,很可能是他们想要集中资源培养出个顶梁柱,而青禾城丁家则是看在他们的功劳,进而而默许配合。
可惜,他们一片苦心都作了白费,丁重光对于修行并不热衷,拥有诸多旁支羡煞的资源后,也不过练气三重。
吴罴得知丁重光的修为信息就感到一阵荒谬。
就算扎实基础也不必耗时这么久,总不可能是在操持养猪场吧?
吴罴从未将丁重光放在眼里,就算方才后者的表现稍微让他有些惊讶,却也不在意,不过是大家族惯用的心计与砸钱罢了。
砸钱又能砸多少?
修行界依旧是以实力为尊的,因此就算看到手下人因为那些陶罐而人心浮动,吴罴也没有什么动作,直到此时才锋芒毕现。
“不知道执事实力如何?”
吴罴说着,带着一点嘲弄看向丁重光。他很讨厌这种占着巨量资源的废物。
谁不知道丁重光之前还是练气三重?
“堂,是家族中的大部头,才有资格叫的,像是炼器堂,炼丹堂,传功堂。”
“我记得余兴最初继任的时候,杂物堂,还没有资格被称为堂,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部门,没人愿意管理这些凡俗事物。
是他的到来,在他手中,杂物处才被肯定为堂。”
丁重光看出对方的嘲弄,鄙夷之意,也不恼怒,而是自顾自说着,回忆起当年之事。
吴罴眉头微皱,感觉丁重光不礼貌,心中升起怒意,不过别看他五大三粗,心思还算细腻,也知晓一个忍字,也没有立马发作,只当看戏。
反正这么闲谈,不正面面对实力问题,只会让底下的人越发鄙夷他。
事实也是如此,原本还颇为安静肃穆,重视这次见面的杂物堂其余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不会是怕了吧?”
有人不敢置信地道。
“肯定是,就他那个银枪蜡头怎么可能行啊?”
“嘿,瞧得人模狗样,连男人都不是。”
……
“他听似乎很推崇那余兴?”
“说不准就是一丘之貉,嘿,真让他掌权,我们说不得还和以前一样惨!”
……
一开始很小声,但一秒两秒,没见到丁重光以及他的人作出反应,他们也就无所顾忌。
哪怕知晓在场众人不乏先天高手,修行者,他们也不再顾及,毕竟法不责众不是?
丁重光像是前世那些空降的领导回顾了杂物堂数十年变迁,回顾余兴的改革优劣四五分钟后,他话头一转道:
“不过他最初的时候,并不是很顺利。”
“他修为不过练气九重,连续三四年被人挑衅,且人于众目睽睽下被本该是他手下的人击败,也一直被架空着,好不悲惨。”
说起余兴悲惨时,丁重光竟有些惋惜的味道。
“哦?好几十年前居然还发生过这种事情,这可真是不可思议,余兴那样的人物竟也有这种时候。”
吴罴、青衫修士袁建闻言亦是有些惊讶,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那老奸巨猾的余兴还有这种事情,而今日之事与当年还有几分相似。
同样是年纪轻轻接任,同样是修为低时接受职务,只是眼前之人,更为年轻,修为也更低。
丁重光点点头道:“你们没听说过很正常,余兴早在四十年前就将杂物堂牢牢掌握,他也不可能让人宣扬这种丑事,而且你们多数又是近二三十年才过来的外来户,自然不可能知道。”
丁重光早早就看中杂物堂,手中自然掌握着不少隐秘。
接着他又颇为玩味地看着吴罴以及吴罴身后的人道:“你们可知晓当年几次三番折辱余兴之人得到什么结局?”
“好像是参与了一些不该参与的阴谋,得罪了主家,都被弄成人彘,塞在瓮中被折磨而死,他们的血脉亲人,如今或在做皮肉生意,或是采矿,沿街收马桶倒马桶。”
“哎,可惜啊,当年那些杂物堂老人大多数人都出了意外,就没人吃得住教训。”
丁重光在自言自语,颇为俊朗的脸上带着如阳光般的灿烂笑容,让周围众人忽地恶寒,仿佛置身于万年冰窟中,血液都为之凝固。
这话里像是在回忆当年的杂物堂,实际上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说什么参与了不该参与的阴谋,肯定是被余兴陷害才导致那样的下场!
这意思不就是在表明,谁敢挡他丁重光的道,谁未来就会变成人彘。
这些事情,杂物堂在场众人没有听说过,可杂物堂中确实没有四五十年前的老人。
主脉执事中确实有一个喜欢将罪人做成人彘虐待的癖好。
再加上做些这些事情的是那个臭名昭著,恶迹斑斑的余兴。
种种似是而非的信息,使得余兴在他们心中刻下的烙印再度复苏,更让他们不自觉去相信,不自觉赶到恐惧。
这是余兴在人心中留下来的残暴烙印,也是丁家主脉给人留下的世代烙印,更是气运为人掌控,生死不由心的本能恐惧。
【吴罴:可控气运额度:34→256】
【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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