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没多少钱,只是……我不想给。”朱厌冷声道。
“不想给?朱老板没去打听打听,这么些年有几个人敢在教坊司闹事?”王三叫嚣道。
“知道我们背后是谁吗?北镇抚司,惹恼了那群官老爷,有你受的。”
“滚,趁我心情还好。”朱厌懒得和这群泼皮计较。
王三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火气,“感情要钱不要命?给我打,今天要么给钱,要么把人给我还回来。”
躲在门后的慕芸一听要自己回去,当即面色煞白,双腿发软。
教坊司里是什么样子,她太清楚了,便是死也不会回去。
“真不知道汪直知晓你们敢来我这儿闹事,会如何处置你们?”朱厌笑了。
但王三显然没听进去,“动手!”
嘭——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道残影闪过,来福一把揪住王三将他扔出酒楼。
“瞎了你的狗眼,敢在我们东家面前动手!”来福面色低沉道。
“哎呦……”
王三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门牙都磕掉了一颗。
“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算我的!”王三大怒。
在长安城横惯了,还是第一碰到敢和自己动手的愣头青。
身旁的四五名打手一拥而上,但只是片刻。
嘭嘭嘭——
几人从四海酒楼倒飞出来,摔在他身旁。
王三揉着屁股起身,“你给我等着……北镇抚司的老爷们绝不会轻饶你们!”
“尽管去,不管谁来,小爷我都接着。”来福霸气道。
四邻街坊们小声嘀咕道,“这四海酒楼是越来越厉害了。”
“厉害?厉害个屁,你们知道刚才来福打得是谁吗?教坊司的王三,城内出了名的泼皮。”
“教坊司?不是背后有锦衣卫撑腰的那个吧?”
“嘿嘿……就是那个。”
“完了,四海酒楼完了,从未有人得罪了镇抚司还能活蹦乱跳的。”
“可惜……咱们华清街刚出了能人没两天,就要完蛋了。”
“快走,一会儿若是锦衣卫那群恶犬来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朱厌摆了摆手,“都散了吧。”
众人闻言一哄而散,生怕被四海酒楼牵连了。
“恩公,不若我还是回去吧?”慕芸推门而出,她不愿给四海酒楼添麻烦。
“刚应下的话就忘了?这事儿不用你管,回去吧。”朱厌说罢转身离去。
慕芸张了张嘴,来福劝说道,“慕小姐,这事儿您就别操心了。”
也许是喝了九天凤血的缘故,来福总感觉自己最近火气很大,动辄便要发怒。
“可是……”慕芸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朱厌冷漠的背影,只好把话吞了回去。
王三等人离开后四海酒楼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
教坊司,花魁楼。
王三立在苏卿面前添油加醋,“苏妈妈,您刚才是没看到,四海酒楼根本不把我们教坊司放在眼里。”
“说什么人绝不会还,钱一两也不给,极其嚣张,还说什么您就是个老鸨子,去了他们照打不误。”
“您看看,我这脸就是刚才被他们打得。”
王三说着声泪俱下,形容凄惨。
苏卿黑着老脸,教坊司背靠礼部,虽说无官无级,但众人心里都清楚,教坊司不可招惹。
他们背后的北镇抚司以及礼部都是通天的背景。
“好你个朱厌,老妈妈我八千两银子就让你把芸娘带走,算是便宜你了,你可倒好,不愿意加钱就算了,还敢动手打人。”苏卿气呼呼道。
坐在一旁的锦衣卫百户不动声色,苏卿叫他来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便是想让他出面撑腰。
“陈大人,您可听到了?四海酒楼的朱厌根本没把咱们北镇抚司放在眼里。”苏卿拱火道。
“四海酒楼?是那个售卖醉生梦死的酒楼吗?”陈武威问道。
醉生梦死可是长安城尽人皆知的美酒,不过售价极高,而且还限量。
“大人您也知道醉生梦死?就是他们家,醉生梦死赚得盆满钵满,却不肯花这点小钱。”苏卿拱火道。
陈武威猛然起身,“天子脚下,强买强卖还有理了?走着,本官倒要看看,这朱厌有何本事敢在长安横行!”
“大人,属下记得千户大人曾经言语,遇上关于四海酒楼的事一定要慎重。”身旁的锦衣卫小声提醒道。
“马千户是说过,但他可没说过四海酒楼犯了王法也要包庇,跟我走!”
陈武威说罢带着手下六名锦衣卫风风火火地奔向四海酒楼。
刚才进言的锦衣卫无奈摇头,差了一名教坊司下人前去北镇抚司报信。
…………
北镇抚司。
汪直坐在大堂上,看着魏贤忠从浙江道寄来的密信沉默良久。
浙江道大乱,罗教声势浩大,已有尾大不掉之势。
信中魏贤忠言明,让汪直将南方所有锦衣卫探子调拨至浙江道供他驱使,如此配合浙江道的俞大猷兴许能够在开春前镇压叛乱。
长安城内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拿不定主意,可以去四海酒楼问问朱公子。
汪直提笔回信,询问慕阁老倒台,锦衣卫接下来该如何自处。
他心中思索先去问问四海酒楼朱公子的看法,他信函刚写到一半,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事情?慌里慌张的。”汪直看着马脸千户。
马脸千户,马不平,在汪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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