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山走了,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但周半山前脚走,朱厌就后悔了。
儒圣大弟子肯定会言出法随,这可是神仙标配技能,我怎么就没想和周老先生学两手呢?
等到朱厌想起来往外看时,哪里还有周半山的身影。
“来福,你说我是不是错过了天大的机缘?”朱厌低头问道。
来福烂醉如泥,根本没办法回话。
“就这点酒量?还是要好好练,省得以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朱厌说着招呼其他伙计,将来福几人搬回客房休息。
…………
鸡鸣三声,来福和鹿山等人从客房苏醒。
“昨天那酒劲儿真大,比醉生梦死还厉害。”鹿山揉了揉眼睛。
“就你那点酒量,两口就醉倒了。”来福不屑道。
“还是来老大厉害,东家昨个儿拿出来的酒叫啥名字来着?我还是第一次喝。”鹿山问道。
“你们几个跟东家才多久?好东西多着呢。”来福自傲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朱厌昨晚给他们喝的是什么名堂,只知道那酒绝对没掺水。
来福更不会知道,朱厌昨晚给他们喝的送君千里中添加了多少天材地宝。
什么九曲黄河水、并蒂紫金莲、忘忧草……总之都是大补之物。
“来老大说得极是,跟着东家混,顿顿大鱼大肉。”鹿山挠了挠头。
几人又聊了两句,而后各自忙碌。
至于朱厌,则在客房翻看着昨日收到的信函。
“退之兄亲启……”
原来是幼年剑王方静来信。
自南方水患以降,南方诸道灾民四起,道府各级官员贪墨成风。
他们将本该发放给灾民的糙米换成了麸糠,更有甚者在麸糠中掺杂砂砾,以此增重。
灾民苦不堪言,罗教趁机施粥,赈济灾民,笼络人心。
浙江道、江西道、福建道在罗教组织下民乱四起。
尤其是浙江道,总督胡宪宗新死,赵吉真初到浙江,仍无头绪,只知镇压,民乱较之前更甚。
山阳、富春两县新任知县在赴任半途被罗教截杀,乱民将其剥皮拆骨,不能解恨。
在下途经富春时,遇到前来镇压乱民的官军,一番争执下杀死一队官军。
嘶——
看到这里,朱厌倒吸一口凉气,方静竟都忍不住杀死官军,看来事态远比我想象中更加严重。
朱厌捧着信函继续往下看。
不过退之兄放心,在下虽杀了官军,但心中仍存浩然之气,不会乱造杀孽。
朱厌松了口气,若是是自己一番操作将幼年剑王逼到了罗教阵营,以后再见面可就难看了。
朱厌看完信函,用烛火烧毁,随后起笔回信。
浙江道乱局不解,大明皇朝一日不得安生。
希望魏贤忠去浙江道,能配合着赵吉真平息此事,如果不行,恐怕要我亲自跑一趟。
朱厌心中思忖,罗教已有燎原之势,不可不防。
但现在慕广案到了关键时刻,自己不能离开长安。
也罢,慕广不除,朝堂不稳,为今之计只好先这样了。
“来福。”朱厌喊了声。
“东家,您找我?”来福应声进门。
“让侯勇抓紧收购田大地主盐矿的事,还有东市四大粮行的老板,要催促他们快些把粮食运来。”朱厌说道。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朱厌自顾自感慨了句。
来福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
腊月廿八,皇城,朝天殿。
新年之前的最后一次朝会。
神隐皇帝林吾端坐在龙椅上,柳潜龙、惠三省、李国泰恭敬地站在一旁。
林灵素与大太监吕芳站在神隐皇帝身旁。
魏贤忠远去浙江道赴任,吕芳最宠信的干儿子敬一业昨日也返回长安。
林灵素与吕芳之间的这笔交易算是圆满完成了。
“都说说吧,慕广的案子审也审了,怎么个处置章法?”神隐皇帝抬起眼皮,语气颇为烦躁。
已经拖了七天了,竟没有一位臣子能拿定主意。
要重建观天殿,就那么难吗?
朝堂衮衮诸公,他们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装着朕?
还有承平吾儿,心中又是作何想法?
神隐皇帝心中思忖,等着众人给他满意的结果。
林灵素站定原地,并未开口。
惠三省挪动步子,似乎是要当这出头鸟。
“惠阁老有话说?”神隐皇帝抬头道。
“臣以为,慕广罪大恶极,但罪不至死。”惠三省低声道。
果然是老狐狸,以退为进,好一个“罪不至死”。
欺瞒圣君都不能处以极刑的话,以后朝臣还不反了天?林灵素心中腹诽。
神隐皇帝缄口不言,惠三省继续道,“慕广在工部深耕多年,此番只是糊涂了,被手下官员蒙蔽双眼,受了牵连,于其本身还是忠君爱国的。”
“老臣去天牢看过他,几日不见慕广已是形销骨立,老臣还未发问,他便已老泪纵横,言辞间愧对君父,望陛下能让他将功补过。”惠三省说道。
林灵素眉头微皱,果然和朱退之说的一样。
惠三省出招了找替罪羊,为慕广开脱罪名。
神隐皇帝听到“将功补过”时,眼睛微微睁开,“目无君父,朕倒要看看他怎么个将功补过法?”
惠三省闻言,知道有戏。
陛下果然更看重重建观天殿,至于对慕广贪腐视而不见,他毫不意外。
满朝文武,衮衮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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