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弄丢了,还是帮你戴手上吧。”李承看着荏苒的表情,找了个借口轻松地说。他把手链戴到她的手腕上,脸上闪过一丝觉察不到的笑,如此甜蜜。
那是一串用枣红色绳子编成的手链,手链上串着一个用子弹壳做成的爱心,爱心是实心的,中间刻着一个字“承”。
荏苒举起手看着手腕上的手链说:“你父亲用心良苦,他如此爱你。”
“从哪看出来?”李承问她
“手链可以看的出来啊,外面是一个爱心,中间是你的名字,像是用手托举着你,表达了他对你的爱;承字呢本来就是会意字,字形像一双手,托起一个人的样子,承字呢有继承、承载承担的意思。这是你父亲对你的期望,他把对你的爱和期望,用这么热烈浪漫的方式表达了。”荏苒看着手链认真的说着,眼里都是赞赏和崇拜之情。
“是吗?可惜他不在了。”无数个夜里,李承看着那串手链,只觉得它就是一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手链而已,没有温度没有色彩。就连和他有关的那一点点记忆,也随着岁月的流逝消失殆尽,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手链的意义所在。
荏苒和孙所长说的一样,承载承担,他又何曾没想过。可是活着如此艰难,在每一次迷失方向的地方,没有人给他指引,在迷茫里挣扎,在迷茫里失去,在迷茫里摸爬滚打,一路跌跌撞撞的成长。
“爱是永恒的,不管他在不在,对你的爱,从来不会减少,得用这里去体会。”荏苒指着心脏的地方说。
“曾经,我也一度以为我要失去了爱。父亲生意失败,欠了很多债。生活一下子乱七八糟的,他们吵闹甚至大打出手,我努力过,可无济于事。奶奶去逝后,家更不成家了,日子在吵闹中煎熬着,没有人在乎你是否饥饿、是否寒冷,没人关心你,是不是彻夜未归。那一刻,忽然慌了,没了期望,内心无比害怕,甚至极端地想过,是不是只有死亡,可以唤醒他们,也可以解脱自己?终结所有悲伤。那段日子,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可是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傻。”荏苒笑了,再提起发生过的那些事,恍如经年。
死亡不能终结悲伤,它只会让悲伤更加悲伤。谁也不知道,那天18岁的荏苒孤独地坐在墓地里奶奶的坟前,她曾经认为人是可以对抗所有的悲痛的,可当悲痛来临时,她却只能逃避,用任何方式。
“生活的本质就是生下来,活下去,苦难悲哀一切都是调味剂,酸甜苦辣诗情画意,你都会尝,没有人、是一帆风顺的。”荏苒说。
你看,原来长大并不漫长,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李承眼里的荏苒,有个幸福的家,有爱她的父母,有手足情深的兄弟姐妹。学校里有很好的朋友,有喜欢她的男生,成绩优异品学兼优,她是无忧无虑的,是一切美好的代表。
他不知道的是,她也迷茫过,也失去过挣扎过。当他听她说到,死亡解脱一切时,李承的心揪在了一起。他从来不相信什么上帝佛祖的,可这一次,他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上帝佛祖,让她没做傻事,让他才有机会,遇见这个善良倔强的姑娘。
“现在呢?”李承看着她脸上淡淡地笑容,眼里是清亮的,没有哀伤,没有痛楚。她在成长,成长的路上渡过的劫,会让她眼里有光,心里有爱,然后一路生花。
“奥斯特洛夫斯基曾说过,人的一生可能燃烧也可能腐朽,我不能腐朽,我愿意燃烧起来。”“可是、我没那么伟大,也可能燃烧不起来,但我,不能腐朽。”
“奥斯特洛夫斯基,他是男的,苏联作家。”有了前几次的经验,防止他又来个什么大不敬的问题,还是提前抢答为妙。荏苒狡黠地对着他一笑,你看我多聪明?!
李承瞥了她一眼:“自以为是!”
太阳渐渐落下,李承站起来说:“荏苒,祝你好运!”
荏苒朝他挥挥手:“李承,记得我说的,你可以试试。”李承笑了,是的,黑夜照旧来临,我想我会试着,不再害怕。
李承走进派出所,孙建军看到他时笑了。李承对他说:王强集结了一伙人,今天晚上,准备对水泥厂的赔偿款下手。
孙建军惊呆了,好几百万的赔偿款啊,这些人胆子简直太大了。他问李承:“消息可靠吗?”
李承说:“可靠。”
“那你,安全吗?”孙建军担心地问。
“放心,我要好好活着。”
那一夜,李承睡得无比踏实,佳人如梦来,女孩甜蜜地笑着。
高考终是来了。
“紧张吗?”周忱安问荏苒。
“紧张。”
“别慌,放轻松点,我就在隔壁。”周忱安看着她手上的手链,有一瞬间的走神。
荏苒对周忱安说:“不慌。你得答应我,把题答完,在你自己的试卷上!”两人相互看着对方,会心地笑了。
太阳不知疲倦地照射着大地,丝毫不知怜惜寒窗苦读的孩子。考场里奋笔疾书的他们,无人顾及是否汗流浃背,一道道题目,一张张试卷,洋洋洒洒写不尽十二年饱受寒窗之苦。
三天后,走出考场的那一天,荏苒抬头看着炎炎烈日,终是我不辜负你的热情。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新的一篇开始了,好与不好,我都准备好了。
周忱安拿着冰淇淋,出现在荏苒面前,她笑的无比灿烂。
下午6点钟,完颜萍就开始在她的小院子里,摆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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