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二品的总兵伪清全国仅有八十三名,这样一个高级武官阵亡的消息让清军的攻势为之一挫。
王永誉听到消息后,气的须发皆张。
他亲自坐镇南门,连连催促手下士卒猛攻。
清军数个重要将领都在这里协同指挥作战,使用的大炮二十余门,占全军所有的半数。
负责守卫南城门的平虏镇副统制张一仲受到如此猛烈的攻击,立即派出传令兵到各处求援。
但各处都回报攻势正烈,无力援助,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向何人去告急请援。
直到张一仲获知负责策应的梁革在西城门,他连忙派人去告急。梁革告诉求援的士兵说:
“高统制战死,西城门无人主守。本统制亲镇西门,勉强支吾,手下无兵可调。”
张一仲无奈,只好将求援士卒打发至主将骆英雄处请求援兵,骆英雄看着求援的士卒苦笑一声,指了指身后数十名亲卫道:
“各部都在求援,本将手中只剩这百余亲兵了,回去寄语张统制,今日之事,骆某与他唯有相勉以死尔!”
这一天的新会城南门,险象环生,在每个时辰中几乎都有数次被攻入的危险。
所有的楼橹全被击毁,用以阻挡炮矢的虚栅和绳网也都被烧成灰烬。
明军只能凭血肉之躯坚守,有时一矢中胸,人被直直地钉在烧焦的木柱上,手足头部都佝偻起来,象只烤红的大虾。
有时一炮飞来,被击碎的头颅和折断的四肢一齐在天空中飞舞,阵阵血雨,洒在城头上。
即便如此,张一仲仍是奋力率众稳住阵线,力保南城门不失。
第二日的攻城便如第一日一般高开低走,到了午后,清军的攻势缓了下来,最终仍未能破城。
但明军的火药和守城武器在今日激烈的防守战被迅速消耗,后备队也都用光了,人人身上带伤,城中的士气变得十分低落。
好在老天爷帮忙,第二日的晚间突然下起了暴雨,暴雨时下时停,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天色还是阴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雨就会再下。
就在王永誉刚准备下令进攻,一声闷雷,大雨再次下了起来。
清军的火药受潮都铳炮皆不能用了,同时雨天弓箭亦不能用,这显然会给进攻的一方带来更多的不方便。
但是王永誉决心今日必须破城,不愿意临时再改变命令。他为了鼓励士气。不顾事实地宣称:
“郑逆火器犀利,雨势如此难以再用,消长之下,我军今日必破此城。”
战争本身就是丧失理智的活动,这一句骗不了小孩的谎话,此时竟骗过了上万人。
清军的士卒们轻易地相信了王永誉的话,略微振奋士气,士卒们整理好队伍,冒着大雨整队而出。
火炮和弓箭都不堪用,只剩下蚁附登城一条路,清军迅速全面展开、百道齐攻,制造出巨大的声势。
蚁附攻城之初,南门的攻势进行的十分顺利,在那一段城墙上已经看不见守军的踪迹。
城下攀登大半的清军军官大喜过望,吩咐手下加速,士卒们一个个鱼贯而上,直爬上城。
动作最快的那名清军大声呐喊,心中惊喜先登之功是我的了,灵活地翻过城头。
等他落地后,面前的一幕浇灭了他心中的喜悦,让他惊恐万分。
一凹一凸的城堞背面隐藏着许多明军,大雨之中这些明军一动不动,不发出任何声响,冷静得好象一个个石像。
一直等到清军翻越城头后,张一仲率领明军从隐蔽处杀了出来。
雨幕之中,挥刀飞舞,明军奋勇争先将登上城的清军一个一个砍到城下去。
攀附的几架云梯也被明军一一挑倒,带下来一串的攻城士卒。
但这是最后的反击了,又经过几次并不激烈的攻防,到了下午申时时分,南门下的攻城战达到白热化。
在王永誉的催促下,一批批的清军用撞车猛撞城门。
督战队严令之下,不管城上有多少东西砸下来,不管地面上已经堆起了多少层尸体,清军咬紧牙关不歇地连续撞城。
前面一批人死了,后面一批又接上来,无穷无尽,让人看了心生绝望。
激烈的攻击下是巨大的伤亡,这几日清军裹挟的民壮死伤殆尽,加士卒也伤亡了数千,今日若再不破城恐怕就难了。
经过临时加固的新会县城城门经不起这样强度的冲撞。
眼见着城门被撞出了一个个的瘪洞,撞击的声音也变成混杂的哑音,标志着城门即将被撞破。
张一仲既要照顾下面城门,又要在城头上面指挥,无法兼顾,形式已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城门随时有可能被攻破。
权衡利弊后,张一仲默默地从城头下来,赶到城门处,和在此驻守的百余士卒们一起紧张地看着不断震颤的大门。
他悄悄地攥紧了手中的刀,脑海中想象着他面对从门洞蜂拥而入的清军,毅然冲上去的身影。
“稳住,不用怕!”,张一仲一边幻想,一边不忘给手下士卒打气。
正在这时,从东侧城墙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县城的城墙质量堪忧,更不曾认真维护。
东侧城墙被清军的炮弹连续轰击了两天,受损最严重的一段在暴雨的冲刷下终于在此时垮塌。
“城破了!城破了!”,清军的欢呼声从东侧传到南侧,随之所有清军都大声欢呼起来。
骆英雄派遣自己的亲卫四散鸣金敲打,示意各部放弃城墙进城巷战。
张一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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