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死了吗?是谁救了他?
林兰楼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果然,他的胳膊受了伤,抬起来有些疼痛,但是并没有脱落。
林兰楼忍不住叫了声:“吹笛。”
李吹笛竟是冷冷道:“你没事了。”
林兰楼心中纳闷,若是以往他受了伤,李吹笛定是比他还难过,千依百顺,今日何故如此冷漠?
秘云深见他醒了,忙过来看他。
林兰楼道:“你们可还好?”
“还好,我从柴房醒了就出门找到了李少爷。他被人围攻,幸好围攻他的人武功不是很好。”
“你们如何找到我的?”
“说来奇怪。我和少爷正不知如何是好,在客栈后面的山上四处查看的时候,听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摇铃声,循声找过来。后来在河边找到了你。”
“吹笛为何像是生气了?”
秘云深翻了个白眼道:“我们见到你的时候,你衣衫不整,鬓发散乱,像是刚从青楼出来。”
林兰楼一时气恼,却气笑了,道:“生死攸关,无论我是何种状况,你们也不该只相信眼前所见。
莫不是在那样命都要没了的情况下,我还有心思去寻花问柳?能寻花问柳,我还能不带上你们?把你们扔进柴房?”
“我可没这么想。不过你当时情况真是很不体面,衣不蔽体,不是你一贯作风。”
林兰楼慌了,连忙在身上摸了摸,道:“我身上可是缺了什么东西?”
“李大少爷已经仔细检查过了,什么也不缺。”
林兰楼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换过了一遍。似乎也擦洗过了。
脸微微红了,道:“把吹笛叫过来。”
李吹笛走了进来,面无表情。
林兰楼伸手拉了拉他,叫道:“吹笛,我好痛。”
李吹笛明显有些慌了,忙道:“哪里?”
“你不能怀疑我,不能冤枉我。”
李吹笛忙坐下来道:“好好好,不怀疑你,不冤枉你,哪里,哪里痛?”
想来他刚才已经在门口偷听了林兰楼和秘云深的对话。
“我肚子痛。”
李吹笛脸色已经变了,他以为林兰楼受了内伤,忙掀开他的被子,往林兰楼的肚子上轻轻摁了摁,道:“可是这里?”
秘云深只是冷冷地站在边上看了看,道:“你们两个别闹了。大夫不是来过了吗,说了先生根本没事。”
李吹笛好像听不到一样,只是关注林兰楼的脸色,专心致志检查他的肚子。
秘云深摇摇头,这两个是什么奇怪的人,真是让人费解。
转身出了门去。
外面鸟语花香。不远处的河水静静地流淌,清澈如镜。
有几个穿着蓝白衣衫的姑娘去河边提水,欢快自然,根本不怕生人。
秘云深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似乎也没有人在意他的眼神,也没有人在意他的绝世容颜和翩翩风度。
活在这样的地方,要自在的多吧。
那天的事情怎么会那么简单。
夜里镇外不远的地方有个受了重伤的人半躺在树的后面。
他的血染透了自己的衣衫。这个人正是林兰楼的大管家林无。
他身边的人竟是肖九。一个面容清俊,骨骼清奇的年轻人。
肖九在给林无包扎伤口。“黔地府中的管家能应付吗?”
“老夫人已经下了命令。此处尸王谷的人若是再敢动手,一定要全力击杀。黔地府里来了五人,尸王谷的人讨不到好处。”
“先生怎么样?”
“没有大碍。我给他下了老夫人给的mí_yào,他全无防备。”
他们口中的老夫人就是林兰楼的母亲宋九娘。
“此事我们不出手,先生的胜算有几分?”
“先生仁慈,怕不能解决根本。”
肖九叹了口气,道:“魅影老杨来了?”
“来了。还有断魂锏老萧和夜郎老梁。”
肖九点点头,夜郎梁氏在他们就放心了。夜郎梁氏据说是蛊毒之祖,尸王之宗。
到了尸王谷,武功是必须的,但是他们一定要懂蛊毒尸毒,能解毒能破局。
可是夜郎梁氏早在三十年前就被灭绝了。
因为据说他们曾是前朝梁王的家臣。
谁也不知道宋九娘府上的管家们从何而来,不知道最终要如何离去。
当年夫人的夫君林老先生给她留下的管家,她一一善待,从不问出处,也不问归处。
只管将他们厚养在府中。
林府里从扬州到贵州的商队任由他们出任,从不怀疑。
宋九娘在儿子林兰楼成年以后,就很少和他相聚。
但是不代表她不了解儿子在江湖上的劫难和恩仇。
不代表她就是个归隐扬州的土司未亡人。
她是土司的女儿,是土司的夫人。她天生有着土司的血统和决断的本能。
也正因为她的这重身份,让林府的商队从扬州到贵州有诸多便利。
无论是官府还是土司,都要给他们应有的采买和运输通票。
林府虽不富可敌国,可从来不会养不起管家。
他们林府的商队也从不惧怕江湖黑道。因为他们的管家个个让人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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