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听得到吗？”
“听得到听得到。”
幽灵城堡的阳台，算是这大建筑少有的信号可以沾染之地。周明搬了把椅子凑在阳台边，手机还得往出举举，开着扩音通话。
所以这城堡到底要来何用呢？面积虽大，空荡荡的却连个鬼影都没有，全部的价值都集中在了底下建在山体内部的实验室里。而主人家要想长期驻留在其中，就要做好中世纪领主的思想准备，享受无聊。
可能还比不上，人家领主还能开开舞会玩玩花活……
周明心里抱怨，崔蕤也在抱怨：“什么破地方老是没信号，打电话都得约时间，一万平米的城堡不如我二百的现代化小别墅舒服……顺利把雨瑶送回家了？”
“嗯……嗯！”
手挪了挪信号又不好，周明再重重回答一次。
好像声音大就能突破信号限制一样……
“那就好，别给那个妖艳女人机会……你没对雨瑶做什么吧？”
“……没有。”
“你…是网卡了还是犹豫了？”崔蕤不太确定的问。
“是网卡了……”
“又卡！”崔蕤大发牢骚，俨然忘了前几天她还羡慕的紧：“破地方，也不知道留个洞给点信号！我看你还不如搬回去住……算了，你自己看吧。宋琬学姐还有再找过你吗？”
“这个...有吧...”周明吞吞吐吐的回答。
“什么叫有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有...”
崔蕤大为恼火，隔着手机咬牙切齿：“啊...好气啊，我的偶像...居然三顾茅庐请你这家伙出山，我之前还申请过学姐带我来着，被严词拒绝……”
其实没什么严词，回复邮件是很常规的“感谢你的…鉴于你的成绩…暂时不予…期待你的…”云云，官方的不能再官方，铁定是群发。
这不是崔蕤第一次阐述自己对宋琬的仰慕了，一开始周明只当做是她在打趣，东一会西一会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但连着这么多次…看来是当真的。
周明对此中详情并不清楚，也没想起来查查她的资料，就势问崔蕤：“宋琬学姐很厉害嘛？”
“哪止，可以说是最拔尖的一群…邵星辰要是正常发育完培训的四年，正式入学后就会重复学姐的人生轨迹。”崔蕤先进行一波拉踩，“培训三年时便自行设计出d级灵能式，用培训年限完成了正式生的学业，刚一正式入学便被胡崇正教授收入门下，大二时设计出c级灵能式，成为那年的青木二十一院特等奖候选人…这是以前归青木管时候的最高奖项，虽然落选了，但接着又以队长身份带领小队独立接连处理两次b级超凡事件，当时全校都轰动来着。”
不带喘气不带分段的一大串，说的自己都与有荣焉一样。
崔蕤细数起宋琬的丰功伟绩比自己暑假作业还剩多少都清楚，想要证明给周明是多么了不起。
但周明…真不晓得其中的含金量，他才入学几天，唯一有对比的也就超凡事件，“b级超凡事件很厉害嘛？我记得咱们的任务好像有被定为a级的呼声。”
“不一样不一样。”崔蕤连连否定，“咱们是把困难提前扼杀于摇篮，试想一下，如果没你头天的大发神威，那成千上万的幻想族大军冲了过来，闯入川光市市中心，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那才是真正的a级事件，我看呐，这次任务对你a级权限的贡献和记忆回路简化有的一比。”
周明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后才意识到崔蕤也看不见。
经此一说，上次任务倒是差点就危险了。
以往应对幻想族的经验从未出现过如此大的集群事件，连超过两位数幻想族同时出现的次数都欠奉，导致没人想到对面会陈列着一只大军，要是被其踏入蓝星该怎么办？
在一个常住人口两千万的大城市里发起战争？
大规模武器不能使用，普通军队根本无法抵抗，难道还能拉出同样数量的超凡者军队不成？
拉出来也棘手，幻想族可以对着人群肆无忌惮，超凡者难道也要在人海里无差别出手？
想想就头皮发麻。
“所以说，想想后果，也就能对比出b级超凡事件的难缠了，唉，你说人与人的差距怎么比人和狗的都大，同样是一个学校的超凡者，别人还在为毕业设计头疼，琢磨怎么找个灵能式改改，学姐她们就又是自主设计灵能式又是b级事件的，好像世界就是留给她们展示的，我们只是来凑数一样……喂，你怎么不说话，又没信号了？？？”
“喂？喂！”
“……”
沉默着收回阳台外的手，信号迅速变差，崔蕤的声音在杂音中越来越不清晰，接着电话自动断掉。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周明心知以来人的能力肯定都听到了，硬装做不知在看风景。
真尴尬！被话题正主听到了！
宋琬身旁的桌子上有着切好的果盘，一路漂到周明身旁，恰好是触手可及不用多费力气的距离。
很贴心。
端正的坐到一旁，一点也没有提及刚才周明议论她的意思，开口也温婉的让人舒服：“煲的老火汤，虽然提早来了，但还得再等一会。”
周明看着阳台外的樱花树目不斜视：“啊，这样啊...那等会吧。”
真就赶巧了，说曹操曹操到，煲那么久汤不见上来，一说到就恰好到。
周明不说话，宋琬也就跟着看下面的樱花树，果盘放在桌子上谁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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