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晨起,花素律做得淡定,实际心虚地落荒而逃。
偏周言莫此时对她心生怜悯,愣是连她拙劣的演技都没看穿,还惦记她,若是来日她的隐秘曝光会如何……
周言莫目送她离开,默默垂下眼。
或许,他可以帮忙解决那些……
“公子这样得皇上喜欢,公子总该想着怎么用圣宠,帮帮家里。”周言莫身后,安芒阴阳怪气。
周言莫脸蓦地冷下来,轻瞥她一眼。
安芒知道,现在周言莫不会放下镜杀楼,既然如此不如暂且退一步,让他从别的方面为周家做事。
否则她在宫中迟迟没有动静,只怕宫外周家那边,会对她父亲、对她家里不耐烦。
若是周家抛弃了她家,那她这个奴隶,算是白当了……
要她白白付出一生,何以甘心?
“去年中秋,二爷受反贼所累,被贬到穷山恶水的地界。”安芒咬着牙根,一字字道:“公子好歹也该拉扯二爷起来,家里也有个人能撑起门庭。”
话音刚落,不远处有人接话。
“姑娘快别说胡话了!”孙富带着小太监笑嘻嘻地走过来:“公子,奴才已经送皇上回去了。”
周言莫没应声只是静静坐着,安芒却像个主子似的斥孙富:“我和公子说家里的事,你知道什么?乱掺和。”
孙富给周言莫躬身行个礼,转头对安芒道:“安姑娘啊,昨儿本该蓬莱宫柳公子侍寝,可皇上到了蓬莱宫又出来,安姑娘可知为何?”
安芒用眼尾稍上下瞥他,孙富不气不恼继续道:“因为柳公子借膳食暗喻朝堂之事,皇上才一气之下膳都没用,来了咱们这儿。”
“那又如何?”安芒眼睛转了转:“他说的是朝堂的事,公子提是二爷的事。公子的弟弟,那也是皇上的弟弟,是自己家的事。”
若换旁人碰上安芒这种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又自大无知的,早不耐烦了。
但孙富看在她毕竟是公子家的奴婢,还是留着面子:“瞧安姑娘你说的,难不成周老爷和周二爷,不是在朝堂当官吗?那凡和朝堂有关的都是政事。”
孙富瞧她还要嘴硬,接着道:“后宫不能议政。公子问皇上朝堂的事,做不了主。但这宫里的事啊,公子还是能做主的。比如……调谁去别的什么地界。”
“你说什么?!”安芒听出孙富话里的意思。
这根本就是明着羞辱她!
把她调去别处?借周言莫俩胆子怕是也不敢!
可等她看向周言莫时,看到对方对问心打个手势,推进屋去了,根本没注意这些。
她只看见问心脸上的嘲笑……
安芒不甘心,她原是个小姐,还是顶着周家名头出来的,比这些下人高贵不知多少!他们凭什么讥讽她,还给她脸子看?
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周言莫一回去,其他人也都散开,无人理会她。
飞鸿宫人早就厌烦安芒,谁叫她总是拿腔拿调!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
当这里是哪里?
这是皇宫!不是她家胡同巷口!
“公子,孙公公说得对!那贱蹄子不能留在咱们这儿。”问心瞄着窗口,外头安芒气闷万分地跺脚离开,她转回头走到周言莫身边:“她心比天高还没脑子,万一将公子的事抖出去,就坏了!”
问心对周家人的安排庆幸又埋怨。
庆幸他们安排个白痴,也埋怨他们安排个白痴!
害她一天提心吊胆!生怕这个白痴露怯……
周言莫低着头,摩挲着右手的手指,冷肃的面上有一丝难藏的温柔怀恋:“咱们的人,还在外宫?”
“是。”问心低下头,单膝跪下。
“那你拿什么去处理她?”周言莫转起轮椅去到桌前:“你来做?”
问心没说话,愧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真是难说……
“一群废物。”周言莫低喃一句:“想办法通知外宫的人。”
“公子有事安排?是安芒吗?”
周言莫眸色黑沉:“叫他们去查,端午节皇上遇刺的事,还有……东厂。”
“东厂?”问心惊诧,她压着声音:“公子,咱们现在宫里,东厂碰不得啊!”
屋子里静默一瞬,周言莫转过头,目光落在问心身上……
那一瞬,问心如坠寒窖,似是被千万根寒芒刺入后心,透出一身冷汗。
她赶忙双膝下跪,狠狠地叩头,脑袋贴在地上:“奴婢错了!请公子原谅!奴婢会尽快想办法通知外宫人手!”
周言莫收回视线,依然摩挲着指端:“同样的事,没有下次。下去。”
“是。”问心声音打颤,跪着向门口挪了几步,直到靠到门附近才敢站起身离开。
屋里周言莫独坐着,他凝视指尖,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意……
想起安芒的话,不知父母亲在家怎么样了?会不会想他?
周言莫脸上的温情渐渐冷下去……应该不会吧?
将他留在偏僻庄子上,只留一个奶妈和一个小婢女照顾他。不管不问多年过去,知道庄子上的仆人欺辱他们,也视若无睹……
从前都没理会过,现在,真的会想念他吗?
他总是对父母亲留有眷恋和余地,但在宫里日日面对安芒的咄咄逼人,他的心也要冷下来了……
丞相站在光明宫前殿前,多多通传后,恭敬有礼地请他进入。
柳常德进到屋里,见皇上身边只有一个扎着双揪的小婢女在奉茶。
“你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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