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对错,因果往复!
苗千岁记得曾经害过他的每一人,却遗忘了那些他伤害过,杀害过的一张张面孔。
救赎过他的师父游方道士,面孔在他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
还有在某个寒冷冬夜的街头,给他递上一碗肉粥的好心人,他早已记不清其容颜,甚至就连性别和年龄都忘记了。
他只记得冰天雪地中的孤寂暗巷,记得别人似逗狗般,将喂狗的盆子丢在他面前,让他舔干净里面像是喂猪的厨余,说会给他一两银子。
那个戏弄他的人,被他用狗食盆打得头破血流,拖进暗巷,活活掐死。
那是他杀死的第一个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相信天道,不相信这世上有神佛,否则那个将他关进柴房折辱的邻居,就该吃饭时被噎死,如厕时掉进粪坑内溺死。
他只恨,那场大火没有烧死肮脏的邻居,也恨自己当初胆小懦弱,不敢亲手杀了那个龌龊变态的男人。
那个人,是他一生之中,唯一恐惧的人!
如今,他的心里又产生了一丝畏惧,同时也怨恨天道偏心又无情!
花妖白希,明明是他的猎物,怎么会变成猎杀他的猎人?
想不通的苗千岁,像是失去翅膀的大鸟,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浑身上下的骨头几乎都断裂了,难以言喻的痛,令他的喉咙好似裂开一般,想要嘶吼出声,却只能无力的呻吟。
可恨他每呼吸一下,浑身都痛得似要裂开一般,曾经被人打断肋骨,蜷缩在暗巷中苟活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恍惚间,他又看到那个笑容温和的游方道士朝奄奄一息的他伸出手。
“跟我走吧!”
漫天飞鹅毛大雪,最冷的冬日,游方道士救他一命。
苗千岁相信,冥冥之中,天道自有安排。
可是,究竟何为天道?
他如是问师父,师父回了他简短四字儿:“因果循环。”
浅显易懂的道理谁不明白,苗千岁嗤之以鼻,怨恨师父敷衍。
然,当时的他,并非真的明白那简简单单四个字儿的真谛。
“我不会跟你走。”
苗千岁倔强的想要拍开游方道士伸来的手,但浑身疼痛的他,并未能抬起手。而眼前那个朝他微笑的身影,眨眼间,破碎成无数片儿,消散不见。
在这世上,唯一对他露出过真心笑容的人,已经被他毒杀。
再没有人,会像那个人般真心待他!
但,那又如何,他不稀罕!
这个糟糕的世界亏欠他太多,被人夺走的,他抢不回来,那就去抢夺其他人的一切。
咬着牙的苗千岁挣扎直起身,想要站起来,但没有力量,骨头开裂的疼痛也令他几欲昏迷。
他只能无力的双膝跪在地上,摇晃的身体不断后仰,随时都可能体力不支的躺倒在地。
即便如此,苗千岁仍旧死死盯着前方的白希,硬气开口。
“该死的花妖,你别以为道爷就这样败给你了......”
想要伸手指着白希放狠话的苗千岁,突觉侧面生风,刚想要偏头,一道身影就到了他近前。
跪在地上的苗千岁脑袋被人一脚踢中,脖子折断,耷拉下的脑袋歪在肩头上,圆睁的双眼充满不可置信。
苗千岁死了,在临死之前,还真心的觉得自己能杀了白希。
朔风卷起从苗千岁手中散落下的数张三清镇妖符,飞落在一片血迹之上被黏住,被风吹动的模样,像是一群陷入沼泽的枯叶蝶。
“你还好吗?”
卯春一个箭步冲到白希身前,扯起白希的双手上下摇晃,左右检查。
卸下一口气儿的白希身子一歪,倚靠在卯春身上,吓了卯春一跳,关心的询问越加急切起来。
“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弄成这般样子?还有,那家伙儿是谁?”
都不知道是谁就给一脚踢死了,白希有点儿想笑。
“你跑去哪里了?”
听到白希有气无力的询问,卯春有点儿不好意思。
之前张琪将卯春请到街对面谈话,张琪并没有为难卯春。
但卯春从张琪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屑和鄙夷。
张琪乃是丞相之女,饱读诗书,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
而她是一个刚修成人身没多久,除了打架,就什么都不懂的小妖,自然与身份尊贵的张琪无法比。
况且,对方还是蜀王心心念念的女子。即使对方有意刁难她,她也能看在蜀王的面子上忍下。
只是,她从张琪的言语间,听出了一些不太对劲儿的地方。
卯春觉得,张琪更为看重蜀王的身份地位。怀疑其一心想要蜀王登上皇位,是想要将自己的尊贵身份更上一层楼。
她不禁担心,张琪的野心会害了蜀王。
于是,她尾随张琪回家,想要在暗中偷听张琪与其父的对话,看看二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一遇到有关蜀王的事情,卯春就会变得执着又紧张,完全把白希和腊梅两人儿给忘到脑后勺去了。
跟去丞相府的卯春猜想得没错儿,张琪果然更在乎蜀王登上皇位,但她对此,表示可以理解。
被女帝指婚的张琪,若想要嫁给蜀王,就必须让蜀王拥有不再受女帝压迫的权势,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蜀王成为东宫之主,彻底的将女帝拉下台。
此一想法,与卯春不谋而合!
张琪也是真心欢喜蜀王,并非只是单纯的将其当成可利用的棋子儿。
卯春不希望蜀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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