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害过人的九儿不明白,她是妖,又怎么了?
难道,只因她是妖,就比毛三这样的人更可恶?
她想不通,为何海丰要用这种恐惧又厌恶的眼神儿看她?
一脸惊恐的海丰冲出大牢,跌跌撞撞,大声呼救。
“来人啊!这里有妖,有妖,快来人啊!”
寂静的夜晚,声嘶力竭的嚎叫惊动守在外面的狱卒。
看到有人越狱,狱卒立刻围拢上来,伸手拉扯跌坐在地上的海丰。
浑身抖个不停的海丰,手臂颤颤巍巍指着大牢:“有妖,里面有妖,不要让她出来。”
不明所以的一众狱卒,以为海丰疯了,将他从地上扯起,推搡其回到大牢内。
“不要,我不要回去,里面有妖,有妖。”
不耐烦的牢头儿骂骂咧咧:“哪来的她娘的妖,少胡说八道。你不知,越狱罪加一等。莫要发疯,赶紧给我老实回去里面呆着。”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里面真的有妖,你们为何不信我。我不要回去。”
海丰在大牢门口儿,与几名狱卒推搡起来,不肯再回牢房内。
“你若再不进去,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将你当成越狱犯活活打死。”
忍无可忍的牢头儿举起手中棍棒,正欲挥下时,空中突然“咔嚓”响起一声雷鸣,磅礴大雨倾盆而下。
雨幕中,一道身影从大牢内缓步行出,牢头儿骂了一句脏话,朝其挥舞棒子:“回去,回去,都给我滚回去。牢门是她娘豆腐渣子做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打开,一个个全都跑出来。你们若是不老老实实给我回到里面去,我就......”
牢头儿后面要说的话,全都咽回肚子。
他看到走在雨中的九儿,身上雪白妖气挡住了所有雨水,发丝都没有湿一根儿。
突的想起海丰刚刚喊的话,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妖?
不对,他记得,这个叫做九儿的女人,乃是曹家班的戏法师。
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戏法儿“避雨术”。
可是,她额间的妖纹,又该如何解释?
愣在雨中的牢头儿,眼睁睁看着九儿旁若无人的一步步行出衙门大门,消失在雨幕中。
开春的大雨,电闪雷鸣多日,道上积水严重。
科举州试开始,时不时响起的轰隆雷声,震得人心慌。
满怀热情的学子,被连绵不休的大雨浇了个透心凉。
一心求取功名的海丰疯了,说有妖要杀他,躲进“大相国寺”内寻求保护。
啼鸟怨芳华,又是凄凉时候。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的九儿被曹班主带回家,高烧数日,大病一场,灵台中的白希更是直接陷入到昏迷之中。
待她退烧之后,听闻海丰疯了,自责不已。
那日在地牢中,她担心海丰会被打死,被逼走投无路才会施用妖力。
未曾想,竟会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毛三被赵王处置了。”
曹班主言毛三假借赵王的名义在外胡作非为已久,以往,赵王念及毛三跟在他身边服侍多年并未理睬。
这一回,事情闹大了,忍无可忍的赵王直接解决掉了毛三,然后将事情压了下来。
九儿根本不在乎毛三的死活:“我想去看看他。”
“你最近,还是不要出门。等身体好了,就尽快离开京城。”
最近听到一些风声的曹班主,十分担心九儿的安全。
赵王虽然处置了毛三,但有不少人,传言九儿是妖,海丰是被她给吓疯的。
曹班主自然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他知道,定是毛三那些人在大牢里面,对海丰和九儿做了什么坏事儿,把海丰给逼疯了,还吓得九儿生病。
赵王那边为了推卸责任,肯定要放出一些不像样的话。他担心,赵王为了保全名声,会将九儿和海丰这两个祸端除掉。
“我去看他最后一眼,就离开此处。”
九儿语气中有说不尽的酸楚,道不完的凄凉,曹班主不禁叹息一声。
痴男怨女,古今情不尽,风月债难酬。
不知有多少情难自禁,湮埋在恨水愁山,泉泪冤海之中。
曾经年少轻狂,他也有过一段儿与众不同的禁忌之恋,被最亲近的家人视作羞耻,只能远走他乡。
只是他的爱人,因自幼身体孱弱,没能兑现与他相守一生的誓言,死在不停奔波的途中。
他为他立了坟冢,埋葬在他们来京半途中最美的风景之处,也埋葬他心中。
他已成白骨,他也再是为爱痴狂的俊朗少年郎。
鬓边雪染发,腰围胖了不止一圈儿,身边也陪伴着另外一个她。
他现在非常幸福,曾经以为的非他不可,最后变成了随缘自成。
作为一个饱经风霜,半生坎坷的过来人,曹班主劝九儿想开一些,如今要死要活的痴情,等到再过个三五载,回头来看,会想通很多。
他不阻拦九儿去恋慕一个并不欢喜她的人,只是无论如何,千万都不要为难自己,做出伤害自己性命的傻事儿。
九儿接受了曹班主的好心开导,来到了大相国寺,但她却受佛光所阻进不去。
围着大相国寺绕圈的九儿,不知不觉绕到了晚上,昏暗无月的天空,又开始飘起濛濛细雨。
难道他们缘分已尽,就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吗?
灵台之中,感受九儿悲伤的白希却暗自庆幸。
不能再相见的二人,说不定彼此皆会迎来一个好的结局。
然而,命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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