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自负傲慢的红昭仰着下巴,脑后马尾辫轻轻甩动,劝白希束手就擒。
之前,她的君师兄曾放白希一马,白希才能可苟活至今。若白希懂得知恩图报,就该自缚受俘,洗脱元君背叛猎妖师的骂名。
红昭像是主宰命运的神,高高在上,盛气凌人。行事说话作风与她师父元沉毅一模一样,与元君相较,她更像是元沉毅的孩子。
红昭将妖贬低得一文不值,似乎都不配当人类的附属品。
白希眸光冷了几分:“你可曾,将妖当做人看?”
红昭觉得白希这个问题十分好笑:“妖就是妖,怎能与人相提并论!”
也对,在猎妖师眼中,妖就是林间野兽,除了猎杀、驯服,不做他想。
现实已经狠狠的抽过自己一耳光,白希暗骂自己犯傻,竟还抱以希望。
若地下枉死的老谷主司予有知,恐会魂魄不安!
“猎妖师,说来好听,也只不过是女帝手下的鹰犬而已!”
白希声音很轻,像是喃喃自语。
红昭听得十分清楚,异常气愤,尤其是恼怒白希语气之中透着的一丝怜悯。
“你一个妖,有什么资格评判猎妖师。”
“只是惋惜。不断玷污自己名声,善恶不分的猎妖师早晚会毁于一旦。”
红昭冷哼一声,她见过很多像白希这种桀骜不驯,能言善道的妖。句句话都说得好听,但心地一个比一个恶毒。
口蜜腹剑,是形容妖类的最佳词语!
白沧眼见红昭面上覆霜,心底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儿。
师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了!
红昭并非一开始就如此憎恶妖,白玉城宗主府的大师兄一开始也并非是常明。
从前,白玉城宗主府的大师兄叫白棠。
那是一个光风霁月,如清扬琴音般深受所有人喜爱的男子,被誉为最优秀且最有前途的猎妖师。
十岁的红昭,红着脸说她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大师兄。
十岁的元君,仰着头崇拜的表示,他以后,要成为大师兄那样优秀的男人。
十岁的白沧,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宣誓,日后他一定会成为比他哥还要讨女孩子喜欢的人。
白棠是白沧的亲哥哥,在白沧、红昭与元君三人十岁的那一年深冬,在红昭的面前,被只妖咬断了脖子。
刺目的鲜血染红了雪白大地,从此,红昭憎恨极了妖类,也厌恶起飘雪的冬日。
若说红昭对妖有偏见,是因来源于她的怨恨。
白棠离世的那一刻,便一直活在红昭的心中,成了她的心魔。
十岁之后的红昭,继承了大师兄白棠的遗志,要成为这天底下最优秀的猎妖师,终身与残忍的食人恶妖对抗到底。
拔出剑,红昭气势凛然,却被白沧一把按住。
红昭甩开白沧的手,横眉立目:“白沧,我警告你,别同君师兄走上同一条不归路。你敢拦我,我就敢连你一块儿砍。”
每当红昭连名带姓的叫白沧时,白沧都会后颈发凉,头皮一阵阵发麻,有种蛇被击中七寸命脉的感觉。
他相信,红昭会真的挥剑砍他,并未单纯威胁。
他忙笑着往红昭手中塞了几张三清镇妖符:“别误会,我只想你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受伤。”
“若不是君师兄同情妖,弄出个烂摊子,怎会连累咱们被看不起,被嘲笑?”
白沧忙赔笑脸,连声道“是”,扯着红昭不肯松手,像是没牙的老太婆般絮絮叨叨,叮嘱红昭出门在外,一定要收敛脾气,万事以自身安全为重。
嗅到一丝古怪味道儿的红昭,觉得白沧是在拖延时间,又用胳膊肘撞白沧的肋骨,迫其松手。
“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今日,不管谁来,都保不了她!”
“红昭大妹子,许久不见,还是那么霸气!”
胡召黏糊糊有些恶心的声音,浪里个浪的响起。
看到胡召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红昭翻了有史以来最大一个白眼儿,哼了一声。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臭鱼烂虾都能当猎妖师。四处搅浑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师姐你说错了,他不是老鼠屎,是搅屎棍。”
白沧与红昭二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拐着弯儿损胡召。
胡召与二人口舌交锋已不是第一次了,从未占到过便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装耳聋没听见,看向白希。
一直冷眼旁观的白希,在胡召等人出现时,不动声色的看向大头。
大头立刻朝她偷偷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按照约定完成任务。
“白希小美人儿,许久不见,有没有想哥哥?”
胡召厚颜无耻的同白希打招呼,似乎完全忘记前不久在断魂崖上用观音水攻击白希的事情。
如今白希藕臂之上,那些深深浅浅的黑色焦黑伤疤还十分醒目。
白希再一次视胡召为无物,看向红昭:“想重整猎妖师名声,你可愿与我单打独斗?”
常明闻言,忙出声阻拦:“师妹不可,小心有诈。”
“有什么本事,你尽管放马过来!”
心高气傲的红昭早想动手抓获白希,听到白希约战,立刻提着剑,冲向白希。
同样盯准白希的胡召自然不会在旁看热闹,大砍刀一挥,格挡红昭手上剑。
而原本冲向红昭的白希突然换了目标,白色妖气缠向胡召。
常明说得没错,白希确实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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