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床帐直接被扯开,甚至还撕裂了一大块。
这是殿内唯一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谢迎直奔而来,居然没人?她不信邪地抖开凌乱被子,还往床顶看了看,奇怪,怎么会没人?
夏桐不能视物,还以为这下糟了,却哪知等了许久,除了谢迎火冒三丈的喷气声,再无别的异样动静了。
“本宫的错,是本宫太宽宏,才让你一介妃嫔敢在中宫撒野。”夏桐定了定神,淡淡开口。
“我谢迎想撒野便撒野,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皇后殿下今日慌张什么?”谢迎拖着曳地长裙转回身来。
光线一亮,同来的贴身宫娥把烛点了。
其实这时天光已经放明,映在蠡壳窗上,说青不白,显得有些阴森。
再加上这蘅芜殿旷凉,又有一个瞎子骨架子般撑着一袭白衣,那贴身宫娥点了烛就起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似有习惯般,步出殿外,关上殿门,守在外面。
“本宫倒觉得慌张的是谢皇妃,你慌着来找什么?”夏桐语声平和地道。
这份平和,一如往常,宛若她仍不知谢家对儿子和儿媳做的那些事。
“个把时辰前,有人闯宫,方才侍卫来报,说皇后殿中有谈话声,这不,我来看看,是否有什么刺客之类的要对皇后不利。”谢迎说话啼啭温软,很是好听。
“抓刺客不是谢皇妃该做的事吧?你身娇肉贵的,还是歇着吧。”夏桐道。
“或许是刺客,又或许,是旁的什么人呢。”谢迎扫了寝殿一圈,确定真的没人之后,走向夏桐。
“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还用含沙射影吗?你直接说本宫的痕儿来了便是。”夏桐笔直地立着,耳听谢迎的脚步落在了身前尺余。
谢迎抬手摸了摸她眼上的白绫,娇声问道:“那到底是不是怂王来了呢?”
“你不是确认过了吗?”
“确认过,但不确定。”
“呵……”
“你笑什么?”
“蘅芜殿里里外外都是你谢皇妃的人,你说不确定是逗本宫吗?”夏桐唇角轻扬,“本宫那个不孝子,这么多年都不曾来看我这个母后,你觉得他有抗旨闯宫那个胆吗?还是说,你觉得本宫活够了,不怕连累,肯让他来?”
墨千痕和白无绝此刻已在架子床承尘盖顶上,谢迎行至床前一瞬间,白无绝先施截空术,再迈穿空步,从承尘盖里侧绕到了外侧,静静躺在了上面。
截空术和穿空步同时施展,本就与瞬移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瞬移是从一点移动到另一点,而截空术是直接将一小片范围的空间折叠起来,穿空步再落在折叠部位,待折叠的部位展开,便完成了位置转换。
这是白氏大宗每一个人从小要习的功课,截空术不难,穿空步也好练,但若两种术法结合在一起,就不是轻而易举能做到的了。
尤其白无绝现在中了阴蜈散,不宜妄动元力,要不是墨千痕反应过来,长腿两边一蹬,借了两侧横眉板的劲撑住两人体重,两人就要从不算坚固的承尘盖上掉下去了。
夏桐前半句说的墨千痕心内难受,后半句他就明白了母后用意,脑中登时理智了许多。
母子相见,是祸非福。
纵使现在的他自认有点本事,顶破天也就是抗旨潜逃,带母后一起远离这囚笼般的武极宫,再之后呢?亡命天涯?随死即埋?
那便真成了不孝子了。
“皇后肯不肯见他我不知道,但怂王的胆子,恐怕我们都错估了。”谢迎手指抹着白绫,脚步轻挪,踱到了夏桐身侧,拈起打了个结长长随头发垂落的白绫带子。
“本宫那不孝子少年时的确胆色过人,天资聪颖,颇得圣宠,后来不是废了吗?容貌废了,意气也废了,这些都是谢皇妃告诉我的啊,你这嘴里也一口一个叫着怂王,何来错估之说?”夏桐淡淡地道。
谢迎把白绫带子缠在指间玩弄着,殷红唇瓣含笑道:“你瞧,皇后总是这般从容沉着,气定神闲,挖眼睛时的那股子果断狠辣的劲儿,保不齐就遗传给了怂王呢。”
提起眼睛,白无绝感觉半枕着的墨千痕手臂上的肌肉猛地隆起,想来定是握紧了拳头所致。
都说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其实反之亦然。
夏桐嘴角轻微颤动了一下,继而化为一个清浅笑容,她依然平和地道:“你抬举本宫了,也抬举不孝子了,比果断狠辣,谢家人才是个中翘楚。”
“啪!”
冷不丁一耳光。
难以想象,谢迎前一刻还在把玩白绫带子,下一刻就猝不及防地动手打人了。
墨千痕和白无绝俱是一怔,这太突然了。
夏桐倒是习惯了,唇角破了,血冒了出来,她身体也晃了晃,却尽量保持着平衡没有摔倒,挺直腰杆,站的始终如一凤仪玉立。
谢迎伸开手指,爱惜地抚摸着,道:“皇后就是有这一种……叫人忍不住想要打一顿的气质。不妨跟你直说吧,本宫来这里之前,正与我家小妹叙话,你口里那个不孝子,打伤了我家小妹!”
话音未落,她一提曳地裙摆,骤然抬脚,把夏桐踢翻在地,快狠准地朝夏桐腰眼上又踹了两脚。
这番动作也是毫无征兆,说来就来,架子床承尘盖上的两人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了这虐打之声。
身为人子,哪里能忍?墨千痕顾不得理智不理智,后果不后果,一扶白无绝的肩,想要叫她躲好,自己飘身下去。
白无绝紧忙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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