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中,连翘走来白发男子面前,懒洋洋道:
“师父,您再等等,午饭马上就好了。”
男子一年如一日地端坐在那儿,白色的长发披盖着他的整张脸。
即便午时阳光从天井中洒下,照明了整个洞内,却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
但此刻他的声音却不再那般苍老,反而淳厚低沉,也带着几丝不悦。
“你还要跟那两个男人纠缠到什么时候,我说了,没有那小孩,我是不会救人的。”
连翘目光闪烁了下,皱起小脸说:
“您不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那是常人,他们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公子,即便我不出手,他们也会有机会活下去。”
不过是要费些功夫,讲究一些时运罢了。
让他无条件地救几个浑身带着铜臭味的商人,做梦。
连翘垂下头,忽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白发男子哼道:
“你违背我的意愿,偷偷给那患有心疾的人配药,你以为他喝了你的几服药,就能痊愈了?”
连翘愕然。
没想到这个师父都知道。
她抬头看着师父,却是满眼不知错的倔强。
白发男子又道:
“你那药,不过是能让他晚些死罢了。”
听到这话,连翘感觉有些委屈。
“所以我跟了您这么久,您教给我的不过是些皮毛?”
这话,多少有些责怪的意思。
白发男子扭头,透过面部前的发隙,锐利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
见她真像是受了委屈似的,他这个做师父的,还有些于心不忍。
“师父该教你的都教给你了,只是看你如何运用罢了。”
“那你为什么说我的药只能让他晚些死?”
“翘儿,你要为了一个陌生人,跟师父动气吗?”
白发男子有些伤心。
连翘堵着气,不甘道:
“我只是觉得师父狠心了些,非要别人那三岁的孩子留下,与父母隔离十七年。
难道您不觉得很残忍吗?我当初跟您,是因为我无父无母无牵挂。
可人家一家三口那么美满幸福,您却非要拆散人家,我真不明白师父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记忆里,师父明明是个深明大义,救死扶伤的活菩萨。
曾有家庭贫困的人前来求医,他一分钱都没要就把人给治好了。
为什么现在别人来求医,他却非要为难别人。
男子黑了脸,声音也冷了下来。
“你才跟他们相处几天,不过是用美男计迷惑你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罢了,你真当他们是好人了?”
连翘反驳:
“我就觉得他们是好人,即便才相处十天,可他们行为端正,素质极高。”
男子恨铁不成钢,冷冷一哼:
“好人?你知道他们一个人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吗?你知道那个慕容南,这一生杀过多少人吗?
你知道叶彻,他每次收购别人的公司,让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吗?”
小徒儿还是太天真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又怎放心把她交给那群只在乎利益的人,让她千里迢迢跑过去帮他们救人。
不知道师父的良苦用心也罢,却偏偏还帮着外人。
连翘一怔,愣愣地望着师父。
她有点不敢相信,慕容南居然杀过人?
叶彻还害得很多家庭家破人亡?
师父整日居住在这山洞之中,又是怎么知道的?
“翘儿,师父之所以让他们把孩子留下,除了觉得那孩子天资聪颖,是学习奇才之外,还想用她作为人质。”
“你知道为什么师父要留个人质吗?”
连翘猜测,“难道师父是怕他们过河拆桥?”
男子解释:“师父是怕你被受欺负啊。”
连翘不懂。
男子问:“你是不是心仪那个慕容南。”
这一听,连翘小脸一红,逃避地垂下头。
“你若觉得他好,那我便将你许给他,他若娶了你,我就满足他们的所有心愿。”
连翘,“……”
所以师父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
不能啊。
之前师父为难他们的时候,她还没见过慕容南呢。
就在连翘困惑之际,男子又道:
“别的你也不必多说,你去问那个男人吧,他若愿意娶你,那我就如他们所愿。
当然,孩子必须拜我为师,可以不用待在我身边17年,但必须服下我的药。”
他的毒药有时限,一年发作一次。
也就是说,孩子必须一年回来这里一次,不然谁也救不了她。
这是做师父的,唯一的让步了。
连翘不想为难别人,马上狡辩:
“我,我不喜欢什么慕容南,师父我不要嫁人。”
“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你自己的心,从你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注定了是你的情劫。
下去吧,他什么时候愿意在我面前娶你,那我便什么时候救人。”
知道师父心意已决,连翘张着口却欲言又止。
她丧丧地走出山洞,回到了木屋。
见慕容南做好饭端上桌了,她心不在焉地走过去坐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容南端了托盘过来放下,提醒她:
“你师父不是饿了吗?给他端进去吧。”
连翘坐着不动,脸色很差。
慕容南也看出来了,坐在她对面又问:
“怎么了?”
连翘抬起眼眸迎上男人的目光,本是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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