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芷细细地看了一眼那张工笔清晰的水墨画,不过最后却是摇了摇头。
“至少在海山关内留有记录的山河图中,并没有这样的一处地貌。”
南宫芷的话说的不响,但是带着一股天然的自信。
荀命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却是细心地留意到了南宫芷话中的透露出的信息。
这位小姑娘的姐姐,好像来头也是不小啊。
问题已经问毕,荀命道了声谢,而后便是没有一点磨蹭地转身离开,身影一闪,便是向着西方掠去。
看着荀命一点都是不拖泥带水的姿态,南宫芷心中对于荀命的评价又是无形中提高了些许。
不过她继而又是有些狐疑。
怎么那人总是在自己的衣袍上瞥个不停?
是看出了自己身上这件经纬衣的门道?
一般而言,南宫芷身上的这件经纬衣,如果不是近身,就是一般的元婴境修士都是看不出其特异之处,只能是看到一袭雪白,当做是一件品秩不错的法袍而已。
习惯性地将这一点心绪牵引而出,放在了自己人身小天地内的一处排列紧密、开有无数方格的白玉“架子”中的一处方格中,而后南宫芷便是松开了正揪着某个捣蛋鬼脸颊的玉指,拍了拍那个满脸可惜的小脑袋,拉着她向着一个方向离去。
“姐,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呀!”
“再说胡话就屁股开花。”
“奥……”
……
沿着西面掠出去了一段距离之后,荀命围的罅隙之间停下了脚步。
揭下了脸上那张浓眉大眼的面皮,一张俊美异常的面容才是现出了片刻,便是被又一张面皮覆盖。
换上了一袭雪白法袍的荀命摘下了头上插着的那根凡品玉簪,换成了一柄银白色的飞剑“中秋”。
在稍微打理了一遍身上的配饰等细微之处之后,荀命便是摘下了身后的剑匣,收进了储物戒指之中,将那把无鞘的祖树木剑别在了腰间。
而至于那柄木剑,在当初荀命握剑,其上绿芒一绽破碎过后,剑身之上的木理纹路便是莫名清晰可见。
通过那些显现而出的纹理,荀命已经是看出了这柄木剑的“出身”。
槐木祖树。
槐荫槐荫,槐树之木,荫蔽生灵。
这也便和其“万法不侵”的特制对上了号。
在木纹出现的同时,原先木剑自然散发出的浓郁草木气息消失不见。
这便也是让那副封印意味强于收纳意味的剑匣没了用武之地。
再说了,寻狩追猎,瞬息只差,就是生死之隔。
其实还是挺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的荀命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可能左右生死的小细节。
换好了面皮衣着,配好了木剑,荀命便是身形一转,向着南方掠出。
先前的那一段路程,显然只是混淆那姐妹二人的一个小心眼。
能聚集像梦境中那么一大群的妖族,应该不会离海山关太近。
而至于那处至今没有更多头绪的“尖山”,荀命倒也是没准备多想。
一点其他信息都没有,光想顶个锤儿用?
想的再多,到头来也只会挫了自己的心气。
……
一处幽暗的洞府之中。
一个身着赤色轻纱的妖娆女子慵懒地斜倚在一座玉石软榻之上,一只指尖绯红的雪白的手掌上托着一个好似又玉石雕琢而成的酒杯,轻轻摇晃。
人头颅骨形状的晶莹酒杯中,猩红的酒液随着那女子的手掌而微微晃动,妖异无比。
红唇轻触酒樽,极为缓慢地抿了一口酒液,那个脸上蓦然泛起一抹潮红的妖娆女子娇笑一声,随手击碎了床榻便是跪着的一个赤**子,娇媚道:
“确定这次是那个太忧带队?”
一个身形干枯,好似那漆黑骷髅的人影自洞府的阴影中现出了身形,俯首低眉,恭敬道:
“是的大人。”
只是现身的这么一小会,那漆黑人影便已是呼吸粗重,眉目圆瞪,几乎就是要难以压制身为雄性的原始本能。
整片洞天之间,充斥着那妖娆女子身上散发而出的诱人香气,勾人心魂。
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香气就是了。
闻多了,会死的。
好似是察觉到了手下的身上的难以抑制的异常,那妖魅女子咯咯一笑,身前的大片雪白轻颤,媚声道:
“怎么?这就撑不住了?那要不要来本座的床榻上坐坐?”
那好似直达心魂的娇媚声音在黑影的耳畔响起,让他险些直接道心崩碎,身上瞬间便是冷汗密布,几乎是咬着牙艰难答道:
“属下不敢!”
不上床榻,说不定还能活,上了床榻,那就是必死!
妖魅女子翻了个白眼,败兴道:
“按原先计划,让他们把山海关的小崽子们往剑仙台引。”
“好了,你下去吧。”
在那黑影像是逃命一般迅速消失之后,那妖魅女子冷哼了一声,自语道:
“哼,什么剑仙台,就让你们这帮小东西在那死个干净。”
仰头一口饮尽了那骷髅酒杯中的猩红酒液,女子随手砸碎了那水晶酒杯,便是斜身伏在了那处玉石床榻之上。
一瞬睡去。
……
才没有掠出多远,荀命便是遇上了出城以来的第一个妖族。
同时也是他此生遇上的第一个其他天域的生灵。
说是相遇,其实实际上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那个小心翼翼探头探脑、足有凡间水牛大小的鼠妖还没反应过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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