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匕首正扎在她心口的位置,血顺着刀刃染湿了衣衫。
在他怀里,她不觉得痛了,只觉得冷,很冷,全身止不住的战栗。
宣绍脸上的表情,却比她都惊恐,抱着她,大吼道:“路南飞给你我回来!”
“烟雨,烟雨,你不会有事!我不许你有事!”宣绍脸色煞白,嘴唇上更没有一点血色,说话间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一向表情不多的脸上,此时却挂着明晃晃的惊恐。
烟雨冷的瑟缩着想到,原来他也会怕啊,她以为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路南飞很快便无功而返。
宣绍一直站在原地,已经慌得不知所措。
路南飞见匕首还在烟雨身上,略松了口气,“公子,先带烟雨会驿馆吧!”
宣绍抱着烟雨点点头,纵身飞起,速度快的路南飞竟拼了力气也追不上。
他怕晃动会让匕首入得更深,竟连呼吸都放的很轻,回到驿馆后直奔房间,一脚踹开房门,来到里间床边,小心翼翼的将烟雨放在床上,拖着她脖子的手更是缓慢的一点点的将她的头放在枕头上。
烟雨觉得眼皮有些重,寒冷和困倦之意一波一波的席卷上来。
刚想闭目休息,宣绍的声音就急促的在耳边响起,“烟雨,别睡!”
路南飞终于气喘吁吁的追了进来。
为烟雨把了脉,又检查了没入她胸口的匕首。纵有扑号。
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刀子不深,没有碰到心脉,只是拔出匕首时,会很疼,少夫人一定要挺住!”
烟雨听得路南飞的声音似乎很远,她没有力气应声,只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听到了。
路南飞命人烧水,备上止血药,将如何拔出匕首,匕首拔出后又该做什么,及他能想到的事项详尽的交代了宣绍。
宣绍一直沉着脸,净手,那浓度高的烧酒淋在手上,转身进了里间。
路南飞面上还有些紧张,公子没有做过这种事,也不知能不能做好?但少夫人是女子,伤口又正好在胸前,他虽擅长医术,但毕竟不是大夫,这种事他多有不便。
宣绍来到床边,烟雨胸前的衣物,他适才已经除去。
“烟雨。”他唤道。
烟雨微微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在听。
“看着我,不许闭上眼。”宣绍的声音已经沉稳下来。
虽然他脸上依旧苍白,但他的眼神很坚定。
烟雨吃力的点点头。
宣绍抬手封住她的穴道,以免拔出匕首时流血过多。
烟雨只觉胸前是猛的一痛,全身所剩不多的力气好似都随着匕首被抽离自己的身体。
宣绍一手还握着匕首,另一只手却已经拿着干净的纱布蘸着温水洁净了伤口周围。
因封住穴道止血,血流出的并不多,他迅速的洁净了伤口,便倒上伤药,腾出一手托着她的背,用嘴咬着纱布的一头,用手将另一头缠在她胸前的伤口上。
待伤口被处理好,又换了干净的被褥盖在烟雨身上。
烟雨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气若游丝,“我想睡会儿。”
宣绍命路南飞给她把了脉,守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天不亮烟雨又发起热来。
宣绍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不断的用温水为她擦身以降温。
临近晌午,她身上的热才退了下来。
他一直寸步不离,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黑如点漆的眸尽被红血丝包裹着。他紧张的身上的汗出了干,干了又出,沾了血污的衣服都不曾换下。
早午饭端进来,又原样端了出去。
他守在床边,眼睛一瞬不曾离开烟雨。
无论是侍卫们回报昨夜情况,还是郑大人来巡,都被路南飞挡了回去。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宣绍在轻声道:“烟雨,你睡够了么?睡够了就醒过来好么?我想你,想听听你的声音……”
烟雨的手指抖了抖,人却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宣绍动了动嘴唇,似在心底压抑了许多话要对她说,可许久之后,房间里仍旧是一阵沉默。
他握着她的手,从手心里将自己的内力一点点缓缓的推进她的身体。
从昨晚到现在,他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做。
她身体太过虚弱,他不敢发力太猛。
路南飞熬好了药,送进房间,瞧见宣绍脸色,和躺在床上的烟雨一样的苍白。他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公子,当下心中又慌又愧。
宣绍接过了药碗,将烟雨身下的枕头垫高,吹凉药汁,送到她嘴边。
可她似乎睡的很沉,并不张口去碰。
“可以用勺子撬开……”
路南飞话还没说完,就见宣绍已经灌了一口药含在嘴里,俯身上前,吻住烟雨的唇,将药汁缓缓渡进她口中。
她嗓子里传来咕咚之声,顺从的将药咽了下去。
路南飞看着眼前一幕,发觉自己杵在这儿甚是碍眼多余。便悄悄退了出去。
一碗药渐渐见了底。
宣绍口中尽是苦涩的味道。
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宣绍的内力之效。
夜幕微垂之时,烟雨终于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第一眼便是瞧见了宣绍,瞧见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自己。
她看了看他,又挣扎着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那里木木的,并不觉得疼。
烟雨忽然咧嘴笑了,“我还以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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