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他护着,如果因为他,母亲出言羞辱阿年,他会有罪恶感。如果曾经的觊觎今天的失去,最终放手了,还是给阿年带来了不好的事,他会后悔当年去小镇,见她,追求她,在白日黄昏下,让目光流连在阿年的身上。
管三数冷笑:“为什么是我们方家丢人?丢人也是丢一时!后期会好起来!如果很多人都知道你表哥抢了你的女朋友,他才是丢人的那个人!你看你姑父和外公怎么教训你表哥!除非他想气死你外公!管家丢不起这个人,你表哥管止深也丢不起这个人!!”
方默川眉心紧蹙,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支烟搁在了唇边,拿出火柴,手指颤抖的,划了一根,点着了烟……
他抬头冷笑,整个人都在飘忽的发抖,拿着那根火柴的手指,颤的最为明显,“妈,我不管你是不是针对表哥,我眼里就看一个阿年,如果您为难了阿年,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z市我也不会继续呆,反正混蛋了这么些年,您且当没生我……天底下路很多,我就绕开z市走……”
说完……他便转身。
方默川不知道母亲气成了什么样子,可他服不了软,若是服软了,母亲会变本加厉的。再一次离开家,站在外面,眼睛里那抹红色血丝,是心头的伤,若不是体内哪里真的疼了,怎么会如此。
叼着的烟,抽着却忽然觉得无味,方默川嗓子里干干的,薄唇动了动,洁白牙齿愣是把那一根烟未燃的半截,咬碎了在口中,吐出去,真他妈难吃……
“饿了也别吃烟啊,不辣吗。”刘霖把手中的水递给他。
一瓶果汁,方默川皱眉接过,漱口。
“不放心,所以打算来看看怎么回事。”她看他,“没事吧?”虽然不知道什么事。
“还不知道。”方默川叹气。
一起离开了家的附近,路上,方默川双手插在裤袋,看北边,叹气,看南边,叹气,垂头走路,叹气。
路边跑过一孩子,方默川笑:“我想过,我的孩子,一定得像阿年多一点,那叫一个乖啊,我要当个好爸爸……”
“很难过吧。”刘霖问。
方默川摇头:“也不能叫难过,就是突然觉得,从我生,到我死,这漫长的人生路上,不会有结婚,生孩子,这些喜悦的事了。”
…………
阿年现在盼着所有失恋的人能好,不敢说,只在心里偷偷的祈祷,因为想起方默川,她会内疚的心惊肉跳,而责问自己,你却可耻的生活很好。
悄悄在自己的手心,用蓝色的圆珠笔,写上了“可耻”二字。
“在干什么。”管止深走近,问她。
阿年攥紧了手心,抬头笑了,“没事,我看书……”
和管止深一起来公共图书馆,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引人注目,走在书架这边那边,看书的姑娘们窃窃私语,她老实的坐着看书。
偶尔他走过来,纠正一下她的坐姿,离书太近,伤了眼睛。今天阿年是实在无聊,他说集团内无事可做,便来陪她。
“在看什么。”管止深也坐下,凑近阿年。
“你
看这些老照片,黑白色的,每次看了都会小小激动。”阿年手指点着的,是书上的配图,黑白色的,大多都是一些伟人照片,那时并没有彩色的。
管止深挑眉,“激动什么,什么时候你见我激动激动,我才感动。”
“不是啊。”阿年说正经的,“说不好,这就跟我看完别的国家奥运会开幕式,再看08年北京奥运开幕式一样,总是指着电视屏幕说,看,中国人就是多,威武霸气……”
阿年现在最在意的两件事,一件是怀孕生孩子,一件是做一名新闻工作者,严肃认真的去做。
管止深认为,阿年可能年纪还是太小,经历的少了些,沉不住气,他答应了她给她安排杂志社工作,她就认真的上心了,泡图书馆,目光留在书上的时间,比留在他身上的时间多很多。
“你喜欢列宁?”管止深蹙眉,问阿年。
阿年摇头:“倒也不是喜欢,就是三分钟的热度感兴趣。”
管止深陪她一起,在一旁很安静的,列宁结束流.亡生活,1917年回了彼得格勒,他填写职业时,写下的是‘新闻工作者’。管止深觉得阿年可能对这个感兴趣。列宁的新闻工作,是为了‘革命事业’服务。——阿年如此正式的研究这东西,管止深头疼,看来,她是把他安排工作那话,记在心上了。
阿年看书,不知道管止深在想些什么,可阿年想让他明白,她在意工作,读书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每天吃饭睡觉,无滋无味的生活着,她在意工作,在意生活上的另一种乐趣,也可称之为,和他无关的那一部分乐趣。
有了一份工作,如果能是自己所爱好的,那是幸运临了头。阿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他认识的人,朋友,亲人,瞧不起她,说她完全是个没用的人。
阻止不了别人的看法,但是起码,在那之前要尽所能的自立起来,不是一个就连简单的吃饭穿衣,都要依靠他的人,像一只不长手足的软体虫子。
她希望自己的认真,能让管止深看到,不要因为工作的事压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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