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说,他是一年前来的京城,不过是报答楼主接济收留之恩,才来的玉春楼。
如今,一年之期已到,他报恩也报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苏念好奇道:“所以公子并非京城人,那你原先是哪的?要回哪去?”
齐泽沏了一壶茶,看着楼外的翠竹,说:“以前住在蜀地,后来家里出了事,倒是回不去了,此番离京,倒还没想好去哪呢,四海为家吧,我天生爱自由,走到哪便是哪。”
苏念没想到这段话竟能被他如此轻松地说了出来,听这话,他倒像个苦命人,但若不说,还真看不出。
“公子真是豁达,说起来,还有些羡慕你呢。”
以齐泽现在的名气,有才艺傍身,倒也不缺赚钱的机会,更何况这一年他赚的钱应该也不少了,现在离京,便是相当于到各地区旅游,多安逸。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现在只身一人,在京城还有殿下能陪我喝喝酒、解解闷,出了京……”他看着苏念,莫名叹了口气,苦笑道,“出了京恐怕就再也寻不到一个知心的人了。”
这时,碧螺突然抱着一摞衣裳从门外走进来,笑道:“公子此言差矣,这不是还有我和竹七吗,哪里是只身一人。”
她刚走到门口,看到苏念身上穿的白袍后,身形一顿。
“你怎么穿了这身衣服?”
齐泽说:“你的衣裳有些不合身,我便给苏御侍拿了这件暂时穿着。”他接过碧螺手里的新衣服,说:“既然买回来了,那便让大人换下来试试看这件合不合身吧。”
碧螺嘟着嘴,一边沏茶一边小声怨道:“公子就是好心肠,只是不知道人家是真不合身还是只想穿公子的……”
“碧螺!”齐泽打断她,“这茶水有些凉了,你再去重新烧一壶吧。”
碧螺拎起茶壶,起身时斜睨苏念一眼,快步走出去了。
“这丫头性子直,大人别介意。”
苏念只是笑着摇头。
既然新衣裳到了,她决定趁早换下这身白袍子,刚一起身,却不料新衣裳在茶杯上一拂,杯子一倒,茶水将新衣裳打湿了。
苏念:“……”
碧螺回来时,见苏念正拿着湿漉漉的衣裳尴尬地站在原地,她冷笑一声,“有的人为了穿公子的衣裳真是费尽心思呢。”
“碧螺,你怎么跟苏大人说呢?”
“公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就是故意的,只要不是你的衣裳,她都不会穿!”
“闭嘴!”齐泽怒斥,“苏大人是朝廷官员,岂容你随口污蔑?还不赶快向苏大人道歉!”
碧螺眼睛瞪得更大了,说:“碧螺还纳闷呢,除了九殿下之外,公子不是一向不与宫里人来往吗?今天居然直接把宫里的女官接到碧春居来了!”
齐泽张口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任由碧螺气冲冲地跑出去。
“这丫头……”他摇摇脑袋,“是我管教不严,让大人见笑了。”
“无妨。”苏念看着碧螺远去的背影,笑道,“我看碧螺姑娘不像是公子的侍女,倒更像妹妹,公子脾气真好,对下人也是大度。”
“她和竹七都是灾荒时我捡来的,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以前苦日子过惯了,反倒是不习惯什么事儿都伺候着,他们俩只是一直跟着我,帮我做点小事。”
“原来如此。”
竹楼外,雨已经停了,竹七正劈着柴,碧螺一脸闷闷不乐地跑过来,蹲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掐了又掐。
“怎么了?”竹七问。
“还不是里面那个姓苏的女官,我看她就是故意勾引公子!”
竹七劈柴的动作一顿,脸色不太好看,“你还惦记着公子呢?”
“这和我惦不惦记公子有什么关系?她分明就是居心叵测,还不让说了?”
竹七加快了手上劈柴的动作,瘪嘴道:“你还是迟早死了这条心吧,公子喜欢有才气的,这位苏大人作的诗极好,在整个京城都是有名的,公子对她多加照拂也可以理解。”
碧螺却眉心一皱,“作诗?嘶……莫非她就是那位在表演赛上拿了冠军的人?那天我没去书院,你倒是和公子一起去了,怪不得你认得她——哎,不是说那位冠军被陛下赐婚给了九殿下吗?”
竹七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可不是么。”
碧螺神色紧张,小声呢喃道:“都是要嫁给九殿下的人了,还来勾搭公子……”
她连忙跑回屋,拿起苏念打湿的新衣裳,说:“这衣裳湿的不多,我拿去火前烤一烤,应该很快便干了。”
齐泽和苏念一脸懵逼。
不过在她就要跑出去时,苏念叫住了她:“碧螺姑娘,谢谢你。”
碧螺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为你。”
苏念和齐泽聊了一会儿天,齐泽要她作诗,她一早就料到了,倒也没拒绝,拿起笔墨便写了起来。
齐泽一边看她作诗一边说:“大人果然才思敏捷,不过片刻便能作出惊艳诗句,每次看你作诗,都颇有感慨。”
写完,苏念将宣纸递给他,他不禁念了起来。
“涧底松摇千尺雨,庭中竹撼一窗春。”
“妙啊!这句诗写得真妙!”齐泽眼笑眉舒,不过旋即又微微皱眉,“但这个‘春’字可有何深意?现在是夏季,大人为何却写春?”
苏念笑笑,说:“公子这碧春居的名字里不就带着一个‘春’字么?而且再看着周围的翠竹,一片盎然之色,雨过天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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