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慕时雨在边禾震惊的目光下甩开她的手,退至赫连川身边,霜雪剑出摧毁了空气中透明蛊虫,看着边禾心虚的神色,微笑道:
“我很好奇当初母亲为何离开仙疆,她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身份,何来背叛一说?”
此话一出。
暗器从四面八方袭来,赫连川护在慕时雨身前,凌厉无比的剑气如长虹贯日,将暗器扫了回去,击中藏在花丛中的仙疆族人。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府衙,边禾目光闪过,连连后退,望向赫连川,威胁道:“我杀不了你,但可以杀死整个西州城的人。”
赫连川轻“呵”出声,压迫感十足,“你以为朕会在乎西州百姓的命?”
边禾脸色惨白,紧咬着唇,知晓北帝的残暴,落到他手中,一定生不如死。
见边禾始终不肯相信赫连川,慕时雨叹道:“别被人利用了,我不杀你,解了西州城的蛊毒,我们一起寻找仙疆灭族的真相。”
北国疆域前所未有的辽阔,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数不胜数,仙疆与她母亲有关,她一定会查清楚。
“边禾,相信她。”假山后面走出一名男子,穿着和边禾一样的绛紫色长衣,只不过头上没有戴那些花里花哨的银饰。
他留着胡须,大约三十几岁,捂着腹部的伤口,朝着边禾走来。
“荣岐哥,你受伤了。”
边禾连忙扶住荣岐,从怀中掏出解毒丸喂给他,不解道:
“现在她和北帝在一起,甚至还怀疑仙疆欺负她母亲,为什么让我怎么相信她?”
荣岐咽下解毒丸,防备着宛若杀神的赫连川,回想那个神秘人,面露后悔之色,道:
“整个西州百姓的命都掌控在我们手中,北帝和她没必要骗你,那时我带着七岁的你前往南越,未曾亲眼见到仙疆灭族,或许是我们被人利用了。”
大雨即将到来,狂风席卷着西州城,慕时雨看了一眼天色,担心跪在江边的西州百姓,“总算有个明白人了,若……”
慕时雨顿住,风卷着地上的花瓣漫天飞舞,将边禾和荣岐围住,顷刻间变得锋利无比。
“边禾!”荣岐面露惊恐,扑倒边禾将她护在怀里,闭上眼睛,任由花瓣将他变得血肉模糊,如同一堆烂肉。
花瓣形成的剑阵牢不可破,慕时雨和赫连川两人同时出剑,浩瀚磅礴的剑气冲散了那些花瓣。
“不!!!”目睹荣岐惨状后的边禾目眦欲裂,痛彻心扉,不敢接受现实。
风忽然停了,云层极低,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空气有些闷热,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无比压抑。
赫连川望着碎成粉末的花瓣,若有所思。
唯有破镜期的隐世强者拥有这种远超常人的力量,另有规则约束着他们,不会轻易过问天下事。
此次西州蛊疫牵涉颇多,不止一方势力参与,隐约感觉到有一方势力在暗中保护他,另一方则和边禾一样,想要他的命。
边禾抱着荣岐的尸体的手止不住地抖着,眼眶赤红,“蛊母在荣岐身上,想杀我的人却救了整个西州城的百姓,是谁在利用我们?”
荣岐死了,她还能相信谁?
无数蛊虫形成的黑雾脱离西州百姓的身体,汇聚在一起朝着荣岐的尸首涌来,溶在他的血水里。
慕时雨并没有因为危机解除而松一口气,反倒遍体生寒,竟然有如此神秘强大的人藏身在暗处。
但金乌卫没有现身,证明目标不是赫连川。
西州城上空黑压压的云层越来越低,刹那间,狂风大作。
紧接着“哗”的一声,大雨铺天盖地从云层中倾斜下来。
西州蛊疫危机解除,云将军带着士兵赶到府衙,带着防御蛊毒的笼子进到花园内,将边禾带走。
“走吧。”慕时雨见边禾失魂落魄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和赫连川一起前往府衙门口。
从天而降的雨水冲刷着街道,跪着的百姓们身上黑色蛇纹消失,渐渐在大雨中站起来,抱着家人喜极而泣。
“陛下!”常宫监负责照顾赫连川的衣食起居,匆忙赶来送伞。
将伞递给赫连川后,才故作惶恐地说道:“请陛下恕罪,奴才忘记给慕大人带伞了。”
慕时雨:“……”
赫连川没有看她,执伞的手却准确地放在她另一侧肩膀上方,将她护在怀里。
“下次说清楚再离开,我没修炼轻功的天赋。”
其实是十年前重伤后遗症,导致他没办法将轻功修炼到极致。
“没有下次。”慕时雨反省自身最近是否太过强势,欣赏着他那执伞的手,“那句话还算数吗?”
赫连川认真道:“自然。”
明明下着大雨,慕时雨却有种云销雨霁的感觉,止住嘴角上扬,但开心的眼神藏不住。
回码头的路上,原本因蛇蛊缠腿被迫跪着的百姓们,此刻诚心地朝着赫连川跪下。
嗓子还没有好,没办法说话,麻木的眼里闪烁着感激的光,分辨不出他们脸上是泪还是雨水。
黑色箱子被士兵抬到战船上,北静王眼眸微眯,收回视线,低头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神色莫名。
外面雨声阵阵,姜氏醒来后,躺在床上休息,慕时雨得知她因担心自己晕倒过,亲自给她熬药。
赫连景和黑炭守在她身边,轮椅使过的声音响起,北静王也出现在楼船的膳间,微笑道:
“阿景,你先带小黑出去,我有话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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