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吹得旗帜猎猎作响,负责南巡船队安全的战船一层舱室,活捉的九人全都关押在此。
武功最强的桑梓浑身颤抖,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那块铁板,尽管已经没有受刑了,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疼仿佛刻印在灵魂深处。
赫连镜已经沐浴完换了一身雪白色的长袍,目光微敛,落在桑梓那双黑紫色畸形扭曲的腿上,修长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所以这世间压根没有使双腿再生的办法?”
低沉的声音响起,空气里都弥漫着寒霜,除桑梓以外,其他人都承受不住彻底晕死过去,看守的士兵低着头不敢直视赫连镜。
桑梓睁开眼紧盯着赫连镜那美到极致的一张脸,在极致的折磨下已经眼神涣散,神志不清,白发下布满皱纹的脸极为可怖。
“哈哈……当然没有,倒是有延长寿命的办法,不过会变成像我这样的疯子。”
“继续用刑,死了就丢进江里喂鱼。”赫连镜死死克制住想要亲手解决她的冲动,收回视线,收敛眼底暗如深渊的情绪,手中寒光乍现。
“啊!!!”————
桑梓眼珠爆开,血溅在那些士兵身上,痛晕过去。
立刻有人上前给她灌各种汤药,往她身上扎针。
桑梓很快痛苦的醒来,继续忍受戳骨扬灰的折磨,直至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迎来最终的死亡。
*
临近黄昏,天宫号楼船,三层舱室的房间内。
慕时雨侧躺在床上,手腕和脚踝都被御医上药包扎好了,腰上则是赫连川亲自处理。身上仅盖着一层极轻的羽被,墨发淌在枕边,肌肤似雪,眉目如画。
由于腰上的伤比较严重,暂时不能碰水,没办法沐浴,姜氏进来给她擦了一遍身子。
离开时,瞥了一眼站在窗边不敢回头看的赫连川,顿住脚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出去了。
两人孩子都有了,对方又是北国皇帝,她拦也拦不住。
不过姜氏相信慕时雨不会在婚前把自己交出去,慕家女儿绝不为妾,既然选择了皇帝,自然要当也要当皇后,该有的流程走完,才能圆房。
姜氏离开后,赫连景又跑了进来,忽略了站在窗边的赫连川,趴在床沿眼巴巴的望着慕时雨。
赫连川的身子微僵,还没想好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儿子,紧紧攥住手心,避免想起曾经令他恐惧的画面,更害怕突然在他最重要的两人面前犯病。
慕时雨看他堂堂北国皇帝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窗边,实在有些于心不忍,打算帮帮他,轻捏了一下赫连景的脸,柔声道:
“阿景,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和当初娘亲一样,一时半会儿有些接受不了。”
赫连景眼前一亮,回头看了一眼赫连川,想了想,从袖口里拿出翅膀坏掉的机关鸟,笑着朝他走了过去。
“父皇,帮我修修这个好不好?”
这一声“父皇”喊得顺口极了,赫连川听得心里一抖。
别扭地低下头,见翅膀损坏的地方正是他上次捏住的地方,视线移到赫连景那孺慕期翼的眼神,抿了抿唇,俯身接过机关鸟,小心翼翼修复翅膀。
“好了。”
赫连川伸出手,机关鸟扑腾着翅膀重新飞起来,赫连景开心极了,给了赫连川一个抱抱,无比认真地说道:
“父皇啊,娘亲比你坚强多了,早些接受现实吧,可千万别惹她生气。”
慕时雨轻笑出声,见赫连川全身僵硬得都不敢回抱赫连景,没再为难他,让赫连景先离开。
躺着说话有些不方便,裹着羽被,撑着身子坐起来,眼里的笑意逐渐散去。
“没办法接受?”
赫连川朝着床榻走来,注意到慕时雨眼神越来越冷,坐在床沿,伸出手轻轻环抱着慕时雨。
有些分辨不出梦境和现实,唇上略有血渍,是被他自己咬出来的伤口,喉咙干涩,眼尾抹上一丝艳丽魅惑的赤红。
“感情是我唯一不能掌控的东西,与这天下不同,拥有越多,就越害怕失去。”
拥有超出控制的感情就会变得越来越疯狂,当他闻到慕时雨身上有另一个男人气味儿时,竭尽全力都没办法压下那嗜血的杀意。
哪怕那个人是他皇叔,知晓两人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还是忍不住想让他彻底消失。
慕时雨努力剖析赫连川内心的想法,发现他还是缺乏安全感,他不怕失去江山,因为自信没人能从他手中夺走,感情不同,太过复杂。
她虽然从小失去了母亲,但一直在父亲和祖母的爱护下长大,敢于拥有,也不惧怕失去,而赫连川和她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在确认被子不会直接掉下去后,松开裹着羽被的手。
赫连川呼吸微凝,脑海一片空白,本能为她裹紧了被子,那些复杂的情绪一扫而空。
“你……”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在我选择你的那一刻开始,我连我们死后埋哪里都想好了。”
慕家都是些痴情种,这事已经传开了,无论男女都一样,认定了这个人,就是一辈子。
慕栖隐年轻时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又是战神将军,无数美人为之倾倒,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好不容易有个女子不顾羞耻,在他面前tuō_guāng了衣服,结果慕栖隐跑到妻子的坟前哭了一场。
只是因为害怕妻子生气吃醋,再也不进到他梦里来。
也正是这件事后,姜氏再也没提
喜欢我和暴君有个崽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