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个不足他腿高的小孩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赫连川抬手伸向赫连景,慕时雨虽然没感觉到他的杀意,但本能地挡在赫连景面前。
张了张嘴,想提醒赫连川他现在伪装的身份。
还没等她开口,极其细微的齿轮转动声响起,一只木头制成的机关鸟从赫连川宽大的袖口飞出。制作得极其精细,巧夺天工。
只有拳头大小,却能随着他的手转变方向,飞到了赫连景面前。
守脉人荀雾最先提出机关术的理念,世人皆认为不可能,没想到赫连川真弄出来了一个。
慕时雨难掩震惊的神色,就连缩在船舷边努力减弱存在感的琴女都目不转睛的盯着。
赫连景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
太慢了。
他以前房间里一大堆机关鸟,随便拿出一个都比这大,比这速度快。
机关鸟停了一瞬,又飞到了他面前,扑腾着翅膀,似乎难以置信赫连景会对他不感兴趣。
慕时雨莫名感觉后背发凉,回身望去,赫连川脸色很不好看,浑身的气压都降低了许多。
正巧一艘画舫路过,上面只有两三个人,慕时雨见状,立刻拉着赫连景往船舷边退了几步。
“洛理事,我们该回去了,今日多有打扰。”
琴女紧跟在救命恩人慕时雨身边,她已经看出眼前戴面具的男人才是这艘船的主人,哪敢独自留在这艘船上。
机关鸟还停留在刚刚赫连景所站的位置上空,赫连川伸出去的手缓缓收紧,脸色变了又变,在洛川和赫连川之间反复横跳。
以慕时雨这几天上朝的经验,赫连川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毫不犹豫的转身,右手抱着赫连景,左手抓住琴女的胳膊,运转体内真气,平稳地落到画舫上。
“回岸边。”
慕时雨从赫连景挂着的小钱袋里抠出一颗金豆丢给了走过来的船夫,赫连景格外大方的又抠出一颗递给船夫。
“多谢贵客赏赐!!!”本来没什么生意十分颓废的船夫眼里瞬间闪烁着光芒,欣喜若狂的拿着两颗金豆离开,慕时雨回身打量着琴女。
琴女很瘦,看起来也很小,但五官很漂亮,有种柔弱的凄美感。
“你叫什么名字?”
“回恩人,奴名六月。”
六月刚被救出水面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恩人的名字,知道她就是北国第一位前朝女官,还是南城巡察使,活在恐惧和痛苦中的她,第一次感觉到安心。
“……不用喊恩人,也不用自称奴。我叫慕时雨。”
慕时雨没想到这么巧,救了夏琉输光家产也要赎回的莳花馆头牌。
大概真是冥冥之中,命运自有安排。
回到岸边,宋然还在,见慕时雨和赫连景回来,面上有些不自然,带着一丝歉意道:
“抱歉,慕小姐,宋某一无所有不敢高攀云小姐。见她侍女出现,便说得直白了些,麻烦慕小姐代我向她道一声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
慕时雨摁着太阳穴,凝视着宋然的眼睛,见他眼里透露着自卑,放下手平静地道:
“我提议到镜月湖,也是因为不清楚你是怎样的人,镜月湖距离云将军府近,很安全,想来你也不敢对她怎样。”
结果言语比利剑更伤人。
宋然垂眸,攥紧的手心微微泛白,随即抬起头来,见慕时雨的外袍披在旁边矮瘦的少女身上,定然在湖中心发生了什么事情,将想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赫连景感知到宋然情绪不佳,口袋里掏了半天,只掏出来一颗偷藏的饴糖。
慕时雨看了过来,赫连景有些心虚,索性将糖塞到了宋然袖口里,仰头望着慕时雨。
我没吃!
宋然嘴角终于泛起一丝笑意。
六月死死盯着宋然的脸,眉头紧皱,不知道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苦苦思索,也想不起来缘由。
慕时雨注意到六月的眼神,脑海里极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仔细观察着六月和宋然。
宋嫣失踪时十岁,五年过去,应当十五岁,可两人除了鼻子相似,其他地方都不像。
再者说,五年时间,两人应该都认识对方。
宋嫣认不出来就罢了,怎么可能宋然也认不出来?
慕时雨看了一眼六月的穿着,瞬间明了,这宋然压根就没敢仔细看六月。
得了,今天出门,什么事都没干成。
两人的衣着都不得体,慕时雨带着六月回到将军府。黑炭还在生气,倒趴在门口,听到脚步声尾巴疯狂摇晃着,但就是不回头,不吭声。
“真乖。”慕时雨决定给黑炭奖励一个鸡腿,绕过慕栖隐和姜氏的院子,悄悄回到房间给自己和六月换了一身衣裳。
露香得知六月是莳花馆的头牌后,自认为接受能力很强的她差点摔了一跤,上次被临仙阁带着面具的男子送回将军府,没多久又带回一个莳花馆头牌。
要不是清楚自家小姐的为人,她恐怕真的以为小姐被朝堂上的官员带坏了。
慕时雨给六月选了一件还没穿过的粉色衣裳,穿在六月身上很合适,就是胸围稍微有点小,其他都很合适,见她情绪稳定了些,问道:
“六月,为难你的那几个人是谁?”
慕时雨甚少与那些世家公子们见面,那艘画舫上的人,她一个都没认出来。
六月眼里闪过一丝痛楚,眼眶微红,咬牙道:“慕小姐,我不能连累您,我必须回去,那个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莳花馆能听到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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