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你是谁?”
“父王名赫连川,母后名慕时雨,我叫赫连景,今年五岁。”
将军府膳厅内。
赫连景正坐在椅子上喝汤,眼睛是少见的蓝色,有些婴儿肥的脸精致可爱,泪痕还未完全消失。
衣服布料极为华贵,脖子上还吊着一块龙形玉坠,符合皇子的穿着打扮。
被提及到的慕时雨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原本细腻白皙的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太可怕了!
赫连川是谁?
十七岁登上帝位,十年内横扫四国统一天下的北国帝王,生性多疑,喜怒无常,残暴嗜杀,是北国人人畏惧的暴君。
后宫佳丽无数,但尚未立后,也无子嗣。
哪来的皇子?
而她上个月刚满十八岁,尚未婚配,连男人手都没摸过。父亲是北国将军,母亲早逝,家里只有父亲和祖母。
哪来这么大的儿子?
前些天祖母还在给她物色未来夫君,怎么也不可能让她进宫啊,更别提和暴君生孩子了。
一定是错觉!
慕时雨脑子里一团乱麻。
事情得从一个时辰前说起,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她约好和云家三小姐云婷出门踏青。
谁知刚走出门口,一个陌生小男孩就冲上前抱住她喊了一声“母后”,手里牵着的大黑狗也朝她疯狂摇着尾巴,极为熟稔的样子。
慕时雨以为是她听错了,结果小男孩耳后还有和她一模一样的心形胎记,腰上挂的荷包也能认出她那拙劣的绣工,上面还绣着她和赫连景的名字。
她以为自己在梦游,或者还没睡醒出现了幻觉,可小男孩紧紧抱住她的力道,又让她清醒过来。
将军府的护卫长都没看清一人一狗是怎样出现在将军府门口,慕时雨完全不信邪,可把小孩问哭了都还是喊她母后。
没办法。
见赫连景和狗都饿得不行,慕时雨只能先带他们进将军府,好吃的好喝的给他们备上。
这事太过玄乎,慕时雨不敢让祖母知晓,怕她受了刺激,只能告诉刚下早朝的父亲慕栖隐。
再次从小男孩口中听到暴君的名字,慕栖隐掐着人中缓了半天,一向清明冷静的脑子有些发懵,征战沙场几十年,也没见过这阵仗。
“母后,见到阿景不开心吗?”
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慕时雨有种梦境和现实的割裂感,抚着额头,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挤出笑容。
“没有不开心。”
慕时雨内心有些崩溃,仔细打量着赫连景,上半张脸像暴君,下半张脸像她。
诡异的和谐。
赫连景乖巧的拿手帕擦掉嘴角的汤汁,偷瞄了一眼同样抚着额头的慕栖隐,歪着脑袋问,
“母后的父亲,我应该喊外祖父吗?”
“嗯?”
慕时雨反应慢了一拍,慕栖隐很快冷静下来,不愧是见过各种离奇事件的人,抓住了关键点,露出了自认为和蔼的笑容,
“阿景,难道你从来没见过我?”
“没有。”赫连景认真想了想,乖巧答道:“母后从没提起过。”
慕时雨回过神来,原来赫连景口中的“母后”是她,“外祖父”是父亲,见父亲脸色越来越沉,担心赫连景被吓到,摸着他的脑袋,别扭的说道:
“阿景还记得是怎么找到外祖父家的吗?”
“记得……”
赫连景委屈的撅起小嘴,眼里泪花不停的打着转。
正趴着吃东西的大黑狗感知到主人的情绪,放弃香喷喷的骨头,站起身用脑袋蹭着赫连景。
或许是血脉相连的关系,慕时雨看着可怜兮兮的赫连景,鼻子莫名涌上一股酸楚,安慰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别怕,这里没有坏人。”
没有带娃经验的慕时雨轻声安慰着,赫连景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一下头,跳下椅子,紧抓着慕时雨的袖子,眼里满是惶恐和不安。
“母后吐了好多血,再也没醒来,我害怕就去找父王,可父王也睡着了。一群坏人要抓我,黑炭就带着我一直跑,跑了很久才跑到这里,然后看到了母后。”
黑炭听到自己的名字,毛茸茸的大脑袋不停的点头,圆溜溜的黑眼睛望着慕时雨,叫了几声。
赫连景的话信息量太大,太震撼,犹如晴天霹雳,劈在父女两人身上。
震惊无比的对视着,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语。
慕栖隐眼角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上一次情绪崩溃还是在妻子离世的时候。
推断出未来没有他的存在,女儿进宫生下孩子,五年后便吐血身亡,光是想象都心痛不已。
思虑片刻后,拿起赫连景脖子上的龙形玉坠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确刻着赫连景的名字和生辰。
生辰上的时间是北元二年七月,而现在是北元一年三月。
怀胎十月,那么慕时雨至少在十月前进了宫。
三月到十月,七个月的时间内,慕家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龙形玉坠没有作假,有着专属宫廷制造的印记,慕栖隐确认无误后,松开手站直身子,极为严肃认真的说道:
“你和阿景待在家,对府里其他人就说他是我那雪国军师捡来的孩子,我先出去一趟,没回来前不要轻举妄动。”
“爹,你要去见陛下吗?”
慕时雨早已清空膳厅的下人,就连贴身侍女露香都让她支走了,混乱无比的脑海里逐渐清明。
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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