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高燕云进了静仪宫。
看到高燕云,费珍目光微闪,太后娘娘也要出手了!
高燕云是奉太后之命,宣召姜长宁过去的。
姜长宁轻叹了口气,这种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感受,真的让人很难受。
棋子不想做棋子,那就要想办法变成下棋人。
只是现在势弱,她得忍耐。
姜长宁随高燕云去福寿宫,面见太后。
太后也很直接,见到姜长宁的第一句话,问得就是:“小宁儿啊,你怪不怪我让你进宫选秀啊?”
“长宁不敢。”姜长宁垂首道。
是不敢,而不是不怪。
太后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小宁儿啊,女子这一生所求不多,不过是得一良人,终老一生。”
得一良人,终老一生,这句话没错。
但问题是,皇上是良人吗?
说他是公共厕所,都抬举他了。
“京城对长宁而言,只是暂居之地,杭州才是长宁魂牵梦绕的故乡。”姜长宁尝试自救。
没到最后一步,她还要努力争取,不能放弃。
“杭州啊,的确是个美丽的地方,放心吧,我定会为你挑一个良人,让他陪你回杭州的。”太后笑道。
姜长宁心念一动,这话的意思,是她不用入宫?
不用入宫,是好事。
至于指婚会被指给哪个歪瓜裂枣,等指了婚再想辙吧,总比困在宫里好运作的多。
“多谢娘娘。”姜长宁说道。
“从认识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我是不会忘记的,以后,我就是你的靠山,没有人敢欺侮你。”
话说得很好听,但话外之意,姜长宁不用深琢磨,就能想到。
她已被太后,打上太后党的烙印,是太后手中的一枚棋子。
就不知道她这枚棋子,太后会落在哪个棋盘之上?
“娘娘,请不要再提什么恩情,吉人自有天相,长宁不过是恰逢其会。”姜长宁语气诚恳地道。。
“救命大恩,怎么能不提?”
姜长宁垂首,掩藏起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
嘴上提恩,心里不记恩。
把救命恩人当棋子,这是在报恩吗?
这质问的话,姜长宁不可能问出口,只能继续与她虚以委蛇。
陪太后吃过午膳,高燕云送姜长宁回静仪宫。
费珍见状,十分不解,太后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若是对姜长宁满意,该留她吃晚膳,给皇上伺寝。
若是不满意,随便打发她回来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让高燕云送她呢?
不清楚太后的意图,费珍不敢苛待姜长宁,当然也不会过份的抬举她。
皇后和宋贵妃看不透,亦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一来,姜长宁在静仪宫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和平静。
日子一天天过去,静仪宫里的秀女只有四十二位了。
在方鹂儿、苏宛央之后,皇后又安排了两位秀女伺寝。
除了这两位,另外那十几个,都是触犯宫规被拖了出去的。
这天下午,费珍从启元宫回来,带来了皇后娘娘的口谕,“明日去御湖游湖。”
第二天,秀女们往御湖去。
湖边码头上,停着三层的大画舫。
船舫绘着大朵大朵的花卉,艳丽而耀眼。
上了船,姜长宁寻了个窗边的位置坐着。
船舫缓缓的驶离码头,在湖中稳稳地行进。
湖两边种着垂柳、芦苇等着喜湿的植物,景色清幽。
秀女们大多都在船舷处看风景,坐在船舱里的秀女就几个。
姜长宁正欣赏着风景,突听外面有人道:“又来了一艘画舫。”
她坐在靠右边的窗子,而这艘画舫在左边,她无法看到画舫上的人,也不关心那艘画舫上有什么人。
另一个画舫上是皇上带着是宗室子弟、勋爵子弟,这其中就有他的表弟,荥州郡公之子秦肇熙。
这次选秀,不仅是为了充盈后宫,还要为宗室子弟、勋爵子弟指婚。
两艘画舫齐头并进时,秦肇熙目光扫过那些含羞带娇的秀女,却没能找要找之人,小声嘀咕道:“难道她没有参加选秀?”
其他府中的公子哥也在打量着这群秀女,有的看到的自家的姐妹,报以微笑。
当着皇上的面,公子哥们不好对秀女评头论足,就怕一不小心,说到皇上看中的女人身上,那就麻烦大了。
秀女们在窃窃私语,“哪位是晋王爷啊?”
“晋王爷没来。”
“我还以为能见到晋王呢。”
“那位穿着绯衣的公子是什么人?长得好俊俏。”
“他是荥州郡公府的小郡公,太后娘娘的外甥。”
皇上乘坐的画舫驶到前面,秀女们乘坐的画舫紧随其后。
到了湖心岛,画舫靠上码头。
公子哥们先行下了船,皇上等秀女的画舫靠岸,才下船。
这时,宋宜柔找到刚才问晋王的秀女,一巴掌甩她脸上,“你是什么东西?晋王岂是你可以觊觎的?”
“我没有。”那秀女捂着脸,眼泪含含地道。
“你没有最好,你要是敢,我弄死你。”宋宜柔恶狠狠地道。
“宋宜柔,晋王不是你的禁脔,你有什么资格不让别人提起晋王?”赵惜芳冷笑道。
“赵惜芳,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果然要和我争。”宋宜柔表情扭曲,满脸狰狞,“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两人斗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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