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以权压人的是一个一身蓝袍的公子哥,看着吴昊的眼神,简直是恨不得生吞了他。
坐在他右侧的白袍青年按住对方,瞥了一眼吴昊,笑着道:“巍东,何必跟他置气,直接让他爹收拾他不就行了?”
“就这几个,哪里配?”
白袍青年笑吟吟的,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
赵晋暗中观察,他发现那个黑衣青年,被提到爹的时候,脸色徒然黑了下来,握着酒杯的手也青筋暴起。
没等黑衣青年发作,吕延阳就先摔杯子了,“朱琢语!你什么意思?”
朱琢语半点都不咻,“字面意思。”
其余人也附和着,“就是啊,吕延阳,你不会已经没脑子到连话都听不懂了吧?”
“我看你爹不是要给你请教书先生,应该给你补脑!”
吕延阳瞪眼,“我爹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管!”
“就算我学问差又怎么样?我家里有钱!”
听到这话,赵晋正准备饮一杯看戏的动作一顿,暗暗瞧了一眼吕延阳,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
“你!这些哪里是能用钱来比较的?”
“哼,不过满身铜臭味!亏你还说得理直气壮。”
吕延阳一脸骄傲,“我有钱,我又不心虚,当然理直气壮了。”
“你们有吗?”说着,吕延阳还显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腰间的饰物。
衣服上面的纹路全部是金线绣的,腰间的玉佩竟然还是金镶玉!
金和玉都是极为昂贵之物,再加上这可不是普通手艺就能做到的,所以除了那些顶级的玉件外,就数金镶玉最珍贵。
那几个叫嚣的公子哥眼中满是羡慕嫉妒。
他们家中要是有金镶玉这等宝物,那都是直接供起来的,哪像这吕延阳,竟然就这样随身带着,也不怕丢了。
赵晋也是暗自咂舌。
黄巍东气不过,“那又怎么样?你和吴昊还不是只能坐最后两个位置?”
说到这里,黄巍东顿了一下,有些轻蔑地瞥了一眼赵晋,“哦,这次不知道哪里来了个混小子,让吴昊能往前坐一个位置。”
赵晋掀了掀眼皮,看戏最后竟然还被人拉上了戏台。
黄巍东还不肯罢休,带着嘲讽道:“要是你们这最后几个位置的人能够作首我们都比不过的诗,或者出个我们对不上的对子,当然,得是正经的对子。”
他将自己腰间的一块玉珏取了下来,放到桌案上,“我就将这个给他,但你们要是作不出来,那就要给我们每个人道歉!敢不敢赌?”
“要大声的那种!”有人补充道。
吕延阳嗤了一声,“你那玉珏,我还看……”
赵晋一把拦住吕延阳,他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个玉珏的质地非常好,是翡翠,要是没有看错,还是冰种翡翠,仅次于玻璃种。
“赌。”赵晋抬头看向黄巍东,应了下来。
旁边的吕延阳呆了呆,“兄弟,这,这哪一个都不容易啊?”
“你要是想要这玉珏,我有不少,送一个给你都没事。”
赵晋:“……”
“放心。”赵晋皮笑肉不笑地道。
吕延阳摸了摸手臂,怎么感觉凉飕飕的,他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吴昊出声。
“延阳,不防让这位公子一试。”
赵晋闻声望过去,对上了吴昊探究的视线,笑了笑。
“行吧。”吕延阳小声嘟囔,“这不是怕他们趁机笑话我们吗?”
前面的黄巍东几人见赵晋应了下来,还想耻笑几句,就听见的赵晋微沉的声音。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几人都愣住了。
吕延阳喃喃道:“这说的是什么?”
吴昊望向赵晋的目光里也诧异不已,只是他的表情依然不变,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至于原本想要耻笑赵晋的黄巍东几人,完全说不出话来。
赵晋但笑不语,他以前读大学的时候,读的可是文科,只不过后来生活所迫,转去当了兵,之后又做了特种雇佣兵。
虽然他是作不出什么顶好的诗词和对子,但是他记得的多。
刀口舔血的日子并不好过,见血多了,对人也会有影响,那时候赵晋做了特种雇佣兵后,又总是孤身一人出任务,这种日子久了,都觉得要发疯。
后来他就捡起了大学时的小爱好,时不时看点古文诗词这些来缓一缓。
黄巍东扯了扯朱琢语的衣服,小声道:“你对不对得出来?”
朱琢语沉着脸摇了摇头。
这会在一个离朱琢语比较近的中年男子突然出声,“小兄弟这对子作得可真好!”
赵晋笑了笑,“谬赞了。”
他看向黄巍东几人,“既然你们对不出来,那我就赢了?”
黄巍东有些不甘心,但是他们的确对不出来。
恰好,那个中年男子在赵晋拿了玉珏后,又问:“不知小兄弟可否将下句说出来?”
“在下想不出来,实在是有些心痒难耐。”
谁知黄巍东竟然像是抓住什么把柄似的,立刻道:“没错,你把下句对出来!”
“谁知道你是不是出了个根本对不出来的对子?!”
“嗤!”赵晋嗤笑一声,这群人还真是输不起,如果他们能愿赌服输,痛快爽利,他还能高看他们一眼,现在……
赵晋手里把玩着玉珏,慢悠悠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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