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把同监屋的一个管事的头头给打坏了。”
张崇斌听着,皱紧了眉头……
“人哦,进去那个地方就不是个人喽。那里的管事头头一般都是几进宫的惯犯,新进去的羁押人犯都要先挨头头的欺负,不懂规矩不听话的就会挨打,你属下一定是受不得这气的。”宋律师一旁解释道。
“欺负我们队长,那他纯粹是找死!”段涛嘟囔了一句。
“没把人打死不是吗,那就说说会见祁兵的情况吧。”张崇斌对宋律师说道。
宋律师叹了口气,面色忧郁地讲起了会见的过程。在他看来,通过这次会见祁兵,他认为这个案件绝不是件普通的伤害致死案件,其中很可能有不可思议的地方,理由是:祁兵说过那房子和女人都有问题,尤其是提到了“活着的死人”。而且,祁兵还说过“这事说出来没有人会信”。在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问题上,张崇斌和宋律师都不约而同地联想起上次一起说到的关于“尸斑”的疑惑。
“‘活着的死人’,这是什么意思?有没有此类现象的专业概念?”张崇斌问宋律师。
宋律师解释,在法医学中没有这样的专业术语,他非常遗憾的是祁兵不愿意和他说得更多,他能想到比较接近的一个概念是人的“假死”现象。所谓“假死”,是指生命机能已陷入极度衰微的人,从外表看来几乎完全和死人一样,如果检查不仔细,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人已死亡,甚至被当做死人处理和埋葬,而实际上人还是活着,只是呼吸和心跳极度微弱以至于用一般检查法测不出心跳、脉搏和血压等,这种状态就是“假死”。
关于这种事例,张崇斌也曾有所耳闻,他对宋律师说起这样一件事:有个地处偏僻的农村一直保留土葬风俗,有家人死后入土下葬了,没过多久,因某种原因人们重新刨出棺材打开棺木,竟然发现棺木里的人面目狰狞,指甲脱落,棺木顶板布满抓痕。张崇斌认为这是下葬时的“死人”在接近地气苏醒后发觉被活埋,在极度恐惧和窒息的痛苦中奋力挣扎,最后还是死了,但死像则跟遗容安详沾不上边了。但这“假死”和“活着的死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
“假死”顾名思义可以含糊地说成是“死着的活人”;而“活着的死人”让人听起来就像是有些迷信的人时有传道的“诈尸”。
“到底是‘假死’还是‘诈尸’?!”
这个古怪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张崇斌的脑海里不由地闪现出香港鬼片中穿着古装衣服、拖着舌头脸色煞白、走路只会一跳一跳的僵尸。可现实中哪里会有这种事,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那个房子里出现了活蹦乱跳的尸体,那么,这个尸体是如何在夜里突然跑进房子里的?……想到这里,张崇斌想不下去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觉得有这种想法简直就是荒唐透顶!
可是,为什么连祁兵这样曾经历过生死考验的硬汉事后说出来都会手抖,那个夜里到底发生了怎样诡谲恐怖的事呢?
三个男人大白天这么分析的时候,尽管围坐在一起,都不禁有些寒意。试想,无论是“死着的活人”还是“活着的死人”,这半夜时分真的要是突然遇见了,谁能享受得了这个?难道这世间真的有“诈尸”存在?!
接下来,在宋律师讲述祁兵最后怪异的说话方式和举动时,张崇斌顿时警觉起来,凭着直觉,他认为祁兵这是在通过宋律师向自己传达某种不便公开的意思。虽然宋律师也曾有所怀疑,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会有什么意思可以通过那种方式明确地表达出来,所以,他更倾向于祁兵是因为紧张疲倦过度而有些语无伦次、举止失常。
张崇斌并没有直接反驳宋律师的看法,他只是详细地问起祁兵的手是怎么活动的,看宋律师模仿比划,祁兵是在用右手食指在左手背上有规律地横着划三条平行线,接着又竖着划三条平行线,相互交叉,在手背上的线条一会儿就变红了,形成一个“田”字,最后祁兵来回捏起松开“田”字左下尖角处的一小块皮肤。
张崇斌和祁兵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彼此心领神会默契的感觉是宋律师所无法相比的。祁兵留下的话虽然不多,但张崇斌越琢磨越感觉祁兵说的那些话,还有手上的动作都不会是简单的呓语和妄动,其中必有重要的含义!祁兵这么做是不想让宋律师明确地知道自己的意图,即使宋律师是张总信任并委托去帮助自己的人也不可说,这也就意味着祁兵心中的意图需要严加保密,而且,他的真实意图只能由张总一个人去揣摩。
想到这些,张崇斌的面孔微微展露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来,“好你个臭小子,又在给我出难题啊!”虽然一时无法猜透这其中隐含的秘密,但张崇斌的心情却好了起来,在他看来,祁兵不仅没有精神异常,反而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只不过这一切都隐藏在看似怪异的行为背后。
接近中午的时候,宋律师请张崇斌和段涛一起到外边邻近的餐馆吃点儿便饭。饭后,宋律师提出他下午就去活动,想办法看到女尸的验尸报告,这样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宋律师走后,段涛开始不断用电话联系着熟悉的战友。张崇斌对段涛说道:“看守所这头你不要让你的战友用太多精力,宋律师这边的司法人脉资源还是可以的。最好看看有没有战友了解这家房地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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