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白客指着张三,对于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就更加不解了,“他身上的黑气好像很精纯?”
方天刚点点头,道:“是的,很精纯,饶是魔尊都不能这样精纯。”
“那......”
“他只是一个人而已,不过不是凡人,他生而知之,也仅此而已了。”方天刚说。
“生而知之?”本在一旁蔫着的鹤平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通亮,他的师父一直在与他强调生而知之是什么东西,他也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人物,只是人间自古,只有一人可以确认是生而知之者——便是当年开天辟地的太祖,太白皋!
白客也很震惊,看着那瘦骨嶙峋破落不堪、躺在那里不省人事的小乞丐。
“生而知之者,黑白分明,非善则恶,善,则天通地明;恶,则万古为祸。”方天刚说道,“可极善,却不容恶,便是恶;极恶,不能容善,更是恶。天混地沌,冥冥杳杳,纠葛不清,所以太祖便在两分混沌之时,留下一对戒指。”
“一者为明渊,一者为暗日,皆随生而知之者而生。”
“明渊随人之恶生,适时,将放大恶人之善无数倍,直至二者平衡;暗日则随人之善生,将放大善人之恶无数倍。”
“但善恶终不能相容,便要靠其人自身修行磨练,若不得其法,使其割裂成极善极恶的分裂人格,怕是要为祸人间了!”
“不过一切都是趟水过河,谁也不知深浅,但可以确认的是,生而知之者必有伴生祸,他可能是救世主,也可能是祸端,只是我们务要尽人事,之后便只能听天命。”
方天刚走到张三身边,举起张三的一只手,那只手上有一枚古朴而无光的戒指,道:“所幸,这枚是暗日,但黑可吸白,白却不能容黑......罢了,罢了。”
鹤平听得头昏脑涨,根本听不懂他说得是什么,而白客却是眼珠转转,偶有光芒闪动,他开口,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我们所见的,不过是经过这枚‘暗日’放大了无数倍的人性之恶?”
“是。”方天刚点头。
“可它的力量确实有些恐怖。”白客说。
“若善被恶吞噬,那自是恐怖,所以我们该做的,是帮助他压制‘恶’,同时又不能将他的恶杀死。”方天刚说。
“怎么做?”
“该帮的时候帮,该杀的时候杀就是。”
......
流州东,与燕州之边境。
一少年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片布,手中把玩着一串珠子。
有流光自燕州方向来,有数道。
坐着轮椅的少年看了眼,将手中那串珠子放在腿上,等待着大能们的到来。
他像是一道艳丽的光,饶是隔着千百里,都会被其吸引,同样的,自然也能感受到他拒人千里的意愿。
三五大能立于半空,本想直接越过这轮椅上的少年,却终觉不妥,停在他身前不远。
“诸位,在下恭候多时了。”轮椅少年温和地说。
“少年,缘何拦路?”有大能开口问道。
“想请诸位原路返回。”轮椅少年毫不废话,“魔尊出世,却已被收服,诸位不必再来惹一身烂泥。”
“可那魔气明明有两道!”大能不悦道
“没有两道,一道而已。”轮椅少年说。
“胡说,明明是两道!”另一大能不悦,开口,却被为首之人伸手止住话茬。
“我若硬要过去,你能如何?”来自燕州的大能不愿再与这残疾少年多做废话,强硬道。
轮椅上的少年嘴角翘起,眼中却并无笑意,冷笑浮现,道:“你做不到。”
一时间,燕州大能愤怒不已,不曾想自己身为人间之圣,却要被一个残疾的少年阻拦轻蔑,这若传出去,自己颜面何存?于是再不废话,直接抬步,踏空而走。
便是这一瞬间,轮椅少年身后一道冲天大阵起,大阵竟是以天空暴雨为剑,满地流沙为眼,步步杀机,尚有狂风化成的利刃,饶是入圣大能的护体罡气,竟也敌不得其狂轰滥炸。
“请诸位离去吧。”轮椅少年又重新拿起腿上的珠子,又自言自语道,“这可是我与师父亲手做了许久的大阵,你们凭什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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