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有些没理解谭辙的意思:“什么因为你?你半夜跑花棚里给这些花花草草浇热水了?”
谭辙斜了我一眼,我才猛然想起他的命格。
七叔曾说过,他这一生都注定飘零,一但回家,只会给家人带来无穷无尽的苦难。
我推了他一把骂道:“你放屁!咱俩朝夕相处,我也没见你给我克死啊!”
谭辙默默地说:“也许吧。”
从花棚离开之后,谭辙告诉我:他已经和白秋萂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并特意、反复强调,他已经告诉白秋萂我会去。
我本来也想去瞧瞧这叔嫂见面能有什么惊天秘闻非得在外面说不可,谭辙这么三催四请的,也算是给足了我面子,我几乎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我俩回到客厅的时候,文隽正在沙发上静坐,她的脸色很不好,看见我们过来却又瞬间恢复了神采。
文隽说:“我这几个晚上都睡了好觉,多亏你们哥儿两个!辙辙,你带刘米好好在市里转一转,痛痛快快玩几天。”
我笑着摇头说:“阿姨,我天生也是个不爱凑热闹的命,这点跟谭辙倒是臭味相投。”
谭辙则说:“妈,家里的事情基本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工作上还有许多事,这两天……”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这两天我们就要走了。”
其实他若不提醒,我都几乎已经忘了他是个小律师。可他那工作不是我小看他,别的律师一年能接五十个案子,他五十年也接不到一个案子。
只是谭辙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走,我自然不好拆他的台。
文隽的反应很激烈:“你要走哪去?这里才是你的家!你师父已经不在了,你还能去哪?”说到最后,她越发激动,甚至有些生气:“你哪也不许去!”
谭辙走上前握住文隽的手。我们回来这么多天,我第一次见他主动亲近文隽。“妈——”他叫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心酸。
我从来都是最有眼色的人了,这情况人家母子两个摆明了要说私房话,我跟谭辙和文隽打了个招呼,就独自上楼了。
时间还早,晚饭未好。谭家人本来就不多,谭澈和白秋萂、谭磬侗似乎都不在,家里更显得冷清。
谭家别墅三楼有一个空中花园,临着谭澈的房间。
我漫无目的地踱步上楼,在空中花园的小阳伞下吹了一会儿冷风,见残阳慢慢西沉,夜色逐渐拢上来。便转身下楼。
谭澈房间有个大落地窗,窗帘紧掩,里面黑沉沉的,起初我并没有过多注意,可是当我与落地窗擦身而过的时候,里面忽然亮起橘黄色的光。只不过这光亮只是闪了一下,又复熄灭。
“咦,”我心下奇怪,忍不住把脑袋按在落地窗上往里面看。趁着夕阳的余晖,我能看见一道后窗帘,一道纱帘在微微晃动,还能看到放在窗前的沙发的一角。
并没有什么灯光。
我正要离开,里面忽然传来好大一声重响。
我以为是谭澈回来了,就趴在窗户上往里面喊了两声:“谭总,谭总,你回来了吗?”
如此叫了几遍,里面并没有应声,我却忽然听到谭辙在楼底下大声叫我。
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认真听了两遍,果然是谭辙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
我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在楼梯口与神色慌张的谭辙相遇。
“我哥出车祸了!”这是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整个脑子都蒙了。谭澈出车祸了?那刚刚他房间的动静?难不成是有谁进了他房间?
谭辙见我怔愣,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急吼吼地说:“你还发什么愣?赶快跟我去医院看看情况!”
我猛然回神。文隽也已经拿着手包从房间跑了出来。
她神色有些慌乱,一缕碎发落在额角,平添两分沧桑。
谭辙开车载我们直奔医院,白秋萂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哭,旁边有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妇女低声劝慰。
我和谭辙簇拥着文隽跑上前,白秋萂见状赶忙迎了过来。她一见我们的面,就哭得更凶了。
文隽心急如焚,偏偏白秋萂抽抽搭搭地说不明白。她旁边那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妇女就开口说:“谭夫人,是这样的,谭总送秋萂回家的路上,撞到了路基……谭总正在里面做手术,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您别太担心。”
谭辙将那中年女人打量了一遍,带着询问的眼光问:“你是?”
那中年女人扶了扶眼镜,说:“我是白家的管家,我叫何君胜。”
我和谭辙点点头。我有些好奇地问:“车怎么会撞上路基呢?”
何君胜看了一眼白秋萂,白秋萂只顾捂着脸哭。何君胜就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
白秋萂这才摸着眼泪说:“我们本来好好在路上走着,澈澈忽然打了方向盘,可是事后,我下车看过,车前面什么都没有啊!”
这就奇怪了。谭澈为什么会突然打方向盘?是看到了什么?还是突发了疾病?
我们心里犹疑不定,一大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从走廊尽头匆匆赶来。
领先那个是个秃头,脖子里挂着个听诊器,一看到文隽,老远就把手伸出来:“谭夫人,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谭总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您放心,我们一定抽调最好的专家,一定不会让谭总受委屈……”
林林总总就是这拍马屁表忠心的话,我听得毫无兴趣,好在他略微说了几句就把我们让进一个非常豪华的病房,让我们在此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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