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蛋缩在谭辙怀里,一声也不吭了。谭澈醉醉呛呛地走上前,一说话,满嘴的酒臭味:“你们这么晚不睡觉,跑到这来干嘛!”
我和谭辙着急追鬼,出门的时候都光着脚,我甚至连睡衣都没穿,只穿了一个大裤衩。
谭澈的目光在我俩身上来回扫了一遍,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我们:“你们两个搞什么?”
谭辙怀里抱着小毛蛋,心知他是误会了,却也懒得解释,他拍了拍小毛蛋,小毛蛋像是一只令狐一样顺着他的胳膊爬上脖子,在脖颈子后面转一个身,露出胖乎乎的臀还有一小截毛茸茸的尾巴,然后往下一窜,消失不见了。
谭澈看得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伸着手指着谭辙的脖子叫道:“哎,那个狗……”
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身子重心不稳,一踉跄,整个人就往前扑倒。谭辙赶忙一把将他扶住,把他一条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
谭澈迷迷糊糊的要推开他:“我可不是你们那一挂的!”
看他这幅醉鬼的模样,我都懒得搭把手扶他。夜风凄凉,贴着我的皮肉吹过,我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谭辙在前面催促:“走吧,先回去吧,明天再说。”
我没说什么,跟着他就走了。
这一夜再没有其他动静。
虽然折腾了半夜,但是我在别人家做客,并不好意思睡懒觉。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睡不着了。
洗漱下楼之后,我看见谭辙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了。我“呦”一声聒愉他说:“起得挺早呀。”
谭辙冲我使了个眼神,朝门口那边努了努嘴,我一扭头,就看见谭磬侗拿着一条毛巾擦着脸上、脖子上的汗走进来,赶忙跟他打招呼:“叔叔早。”
不一会儿,文隽也从厨房里走出来说:“阿姨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收拾一下准备吃早饭吧。”
我看了看手机,这才七点不到,心里忍不住哀叹:我还以为自己已经起来的够早了!
我以前总以为有钱人都是早上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但今天才知道,好吃懒做的只是部分富二代、富三代,许多有钱人其实远比一般人要勤奋!
吃早饭的时候,谭辙问:“我哥呢?”
文隽给他盛了一碗豆浆,说:“公司有事,他上班去了。对了,你哥跟我说,昨晚上你们两个……”
话说到一半,她就意味不明地看着我俩。
一口热豆浆刚入口,我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急得脸都绿了。
谭辙赶忙说:“妈,你别听我哥的。我俩昨晚上……是遇到点事。”
文隽给我夹了一根油条,“呵呵”笑着说:“妈懂,妈都懂。妈是新世纪的人,开明的很,只要你们以后能好好的,相互扶持,妈什么都看得开。”
我终于把嘴里的豆浆咽了下去,烧的我抓心挠肝的:“阿姨,真不是。我俩昨晚上遇到点东西,我俩……”
于是我就把昨晚上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谭辙也在一旁附和。
文隽先看了一眼谭磬侗,然后才微微有些心惊地说:“你们俩没事吧?”
谭辙摇摇头:“那两个小鬼没多少道行,但是跑的比兔子都快。我们没抓住他们。”
文隽点点头说:“最近家里确实出现了一些怪事。我跟你爸晚上都睡不安稳,家里养的十数条金龙鱼,一夜之间只剩一个鱼头。”
我有些吃惊,金龙鱼那种土豪玩物,我只在照片上见过。这十几条一缸鱼,够我在二线城市买个小房子了!
谭辙说:“你们晚上做梦吗?”
文隽说:“净做些个乱七八糟的梦。前几天总是梦见一个花白头发、白胡子的人,他说自己是个大仙,路过咱们家,让咱们交点贡品。”
大仙?这又是哪来的妖魔鬼怪?真正的大仙哪里会打着大仙的名头招摇撞骗讨要贡品?
谭辙问:“是个什么样的大仙?”
文隽摇摇头说:“听声音像是个女的,可偏偏长了一把白胡子。她来去都是云雾,我又是在做梦,看不出别的什么!”
我看了看文隽的面相,她脸色红润,精神饱满,不像是怨鬼缠身啊!我扭头问谭磬侗:“叔叔,您也做这样的梦吗?”
谭磬侗大多时候都带着中年男人的沉默,我问他的时候,他才锁着眉头点点头,简单明了地说:“我俩梦到的差不多。”
谭辙又问文隽:“妈,你还做过别的什么梦吗?”
文隽叹了口气说:“这两三天又总是梦到一团黑气,是个男人的声音,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
文隽摊开两只手:“不知道呀。问他他也不说,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话!其实……”她语气里略微有些起伏,“我们家比起真正显赫的虽然大大比不起,但是我和你爸也算见过些世面,也都算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就算别人真有什么宝贝,我们也不会私藏啊!”
她其实并没有过多解释,但我不由自主地选择相信她。我也说不出原因,只是感觉她身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让人觉得信服。如果必须给这种东西起一个名字的话,我觉得可以是“气质”,一种电视剧里那些当红小花演戏不出来的大家闺秀的气质。
谭辙问她:“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情况吗?”
文隽摇摇头:“咱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些妖啊鬼的轻易进不来的,可这一回的事情实在让我不安心。”
谭磬侗脸上有些莫测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像难过,又不像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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