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童童领着我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村里的祠堂找到了沐妈妈。
祠堂里人很多,我们不方便现身。我脑子一转,想了个法子。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模一样的黄符,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把其中一张叠成三角塞进一位看热闹的村民的口袋里。
沐童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问:“你干什么?”
“我打探打探情报!”以前有二宝的时候这些事情他就能做,现在二宝那孩子不知下落,我就只有用些歪门邪道来探查一番了。
在我把黄符叠成的纸三角塞进村民口袋的时候,我又从他后领子上捡了一根头发。现在我把这根头发叠进另一张黄符里,叠成三角。
赵风筝忽然拦住我说:“这样的道术会有反噬,而且极其消耗元神,你想好了吗!”
我把包裹着头发的纸三角一口吞下,眼神都有些恶狠狠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已经失去了二宝、师姑奶奶,不能再没有谭辙,更何况沐妈妈要是因为咱们被牵连,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刘焱焱有些担忧地拉着我的胳膊:“可是,师兄……”
我安抚地看她一眼,沉静地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按照师父传授的咒语念了两遍,只感觉额头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肿胀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额头里钻出来一样!
继而,我感觉额间开始出现一些蘑模糊的景象,好像是许多人在走路,画面很不清晰,声音有些嘈杂。
我又暗自将咒语念了一遍,一股巨大的疼痛感开始沿着我的太阳穴蔓延,就像是要把我的头颅撕裂一样。
刘焱焱许是觉得我身形有些晃动,赶忙用两手将我扶住。
渐渐的,我额间的景象有些清晰了,就像是90年代的国产电视剧,大体上能看谁是谁,但细看五官,就看不清了。声音也有了,不过噪音依旧很大,并不能完全听清楚。
没过多久,被我施法的村民就挤到队伍最前面了,虽然只能看到背影,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沐妈妈。
她十分拘束地站在祠堂中央,身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祠堂正中央是供桌,供桌上摆着个披红挂彩、看不清五官的雕像,旁边还摆了一排又一排的牌位,上头的字一个也看不清,其余的就是些不甚紧要的瓜果贡品。
供桌底下放了三把黑漆圈椅,沐老叔坐在正中间,一左一右各坐了一个老头儿,都曾在沐童童家出现过。
沐老叔敲了敲烟袋锅,底下的人就安静下来。他抬起一只眼睛看了看沐妈妈,冷着声音说:“沐堂家的,自从沐堂死了之后,康康身上有……”沐老叔的话说了一半就听不清了,只能看见沐老叔的两片嘴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有些浑浊的上下蠕动,我费了好大的精神才让自己思想集中,声音才又清楚起来:“村里的人对你们孤儿寡妇也算是照顾吧?”
沐妈妈点头:“都很照顾。”
沐老叔也点点头,接着说:“那就好,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们,只管跟我说。”
这些都是场面话,沐妈妈自然是点头说好。
接下来,沐老叔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二嫂家的沐有发失踪的事,你知道吧?”
沐妈妈的脊背明显动了一下,她声音低低的,说:“知道。”
沐老叔抽了一口烟袋锅,白茫茫的烟像是浓雾一样飞起,他的脸整个模糊了:“你跟有发……你们俩……嗯?”他的话虽然说的不清不楚的,但是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白。
也就是说沐妈妈跟沐有发有点啥呗?
沐妈妈被当众踢爆丑闻,反倒是把背脊挺直了,就连声音也坚定起来:“老叔,我俩清清白白,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沐老叔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个老头儿有些急,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却又都扭着脸去看沐老叔,最后都没有开口。
沐老叔又“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袋,也不说话,祠堂里一时极其安静。
停顿了好一会儿,沐老叔才又说:“有发出事之前曾经找我来给他合八字,当时他虽然没告诉我女方是谁,但是……”他从腰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红纸往地上一扔,沉着脸说:“第一个是有发的八字,你看看第二个是不是你的!”
沐妈妈身后的其中一个男人就赶忙走上前去把红纸捡起来,展开了自己先看,看完了才递到沐妈妈面前说:“你瞅。”
沐妈妈头连动也没有动,直接说:“老叔,你也说沐堂走得早,这些年我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不容易,我想给自己找个后半辈子的靠山,想给家里找个顶梁柱……”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忍不住也感慨:沐妈妈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骨子里的倔强却让人刮目相看。别说是她,就算换了是我,要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这么多副耳朵的支棱中,像被人扒光了一样把情史挂出来晾一晾,我都觉得羞愤。
更何况,在这偏远的山村,民风并不开化,以后面对熟识的相亲,要怎么活?
我这么一跑神,后面的话就漏过去了。等我再把注意力集中起来,沐妈妈的啜泣声已经十分明显了:“有发又没有成家,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沐老叔的手伸到口袋里掏烟叶子,又一点一点塞进烟袋锅里:“没人反对你们在一起。可是有发他死了,我昨晚上给他招魂的时候你也在,他连魂都没有了!这事情总要有个说法吧?”
沐妈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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