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风筝走过去拍门,等了没多久,一个不丁点高的小姑娘就从门里走了出来。她从里面探出一个扎着双马尾的脑袋,忽扇着一双大眼睛在我们中间看了一圈,问:“你们找谁?”
赵风筝一张冷脸,刘焱焱怕她说不出什么好话,赶忙笑眯眯地走上前答话:“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想也不想就说:“我叫清颉,你叫什么?”
刘焱焱把我们挨个介绍了一遍,然后说:“我们是来这玩的,可是天黑迷路了……我们能不能在你家道观里待一会儿,等天亮就走。”
小姑娘就说:“可以是可以。但你们要安安静静的,我师父喜欢清净。”
刘焱焱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巧克力糖,拿到她面前说:“谢谢你,小妹妹!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清颉说:“我师父叫霍道人。”她一边说,一边把两扇门都拉开,把我们让进院子里。
我们鱼贯而入,只见院子虽小,却十分规整,西南角种了一棵桃树,亭亭如盖。
清颉看了我两眼,语气不善地问我:“你乱看什么?”
我赶忙笑着说:“看你们家小院挺整洁的,都是你打扫的吗?”
清颉撇嘴说:“那还用问?”
这小妮子跟我说话的时候又冷淡又严厉,就像是师父骂徒弟,让我觉得好没脸面。
我想了想,试探着问她:“小妹妹,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千纸鹤?我们刚刚好像见到一只发光的千纸鹤飞进来了!”
清颉瞪着眼睛满脸戒备:“你找千纸鹤干什么?”
刘焱焱见局势有些僵,赶忙笑着摸了摸清颉的头说:“我们只是好奇呀。我们还没见过会飞、会发光的千纸鹤呢!”
清颉撇撇嘴,指着赵风筝说:“你们骗人,那位姐姐的宝贝可比师父的千纸鹤厉害多了!”
清颉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我们在场的人无不震惊。我看了看赵风筝,然后回头对清颉说:“你怎么知道……这个姐姐有……有宝贝的?”
清颉瞥我一眼说:“我怎么知道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还要不要进来借住,不进来我要关门睡觉了!”
不知道为什么,清颉在对着他们三个的时候虽然不都是柔声细语,但至少不像是对我这般态度恶劣,我甚至有种错觉:这小姑娘该不会是跟我有仇吧。
为了不自讨没趣,我索性不再多话。我们跟着清颉进了屋,在一张方桌前坐下。清颉提了个暖瓶过来,给我们一个人发了一个一次性的水杯,倒了口热水。
清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对我们说:“我困了,要去睡。你们在这坐到天亮吧。”
刘焱焱又代表我们向清颉道了谢,就目送她出了堂屋门。
门外的声音安静下来之后,刘焱焱才压着嗓子问我:“你是不是哪得罪人家了?”
我一脸无辜:“天地良心啊!我都没见过她,怎么可能得罪她?”
赵风筝从方桌旁站起来去检查谭辙的伤势,好在谭辙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刘焱焱走过去对赵风筝说:“你呢?有没有事?”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俩,刘焱焱赶忙解释:“刚刚我都看到了,你的一个红纸小人儿变成白色的了……”
赵风筝摇头说:“只是身上有点褪色,我给它补补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别人或许不知道,我确是十分知道。赵风筝的纸人儿其实就是纸芯,原本就是白色的,不过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把它变成红色罢了。
她既然说没事,刘焱焱也没有再纠结。我们四个人一时静默无言,各自捧着一次性杯子喝茶。
一杯茶很快就见底了,暖瓶放在谭辙手边,他就提起来给大家添茶。他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忽然说:“这场景……我好像有点熟悉……”
我笑说:“你别发神经了。这可是湖南的山沟沟里,你来过湖南吗?”
谭辙摇摇头说:“我不是说我来过这,只是说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就好像是在梦里见到过。”
刘焱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对他说:“你这种感觉我也经常有的。不过科学家解释说这是错觉!”
我虽然也觉得谭辙是神经过敏,不过还是对刘焱焱的话不屑一顾:“咱们这一行是能用科学解释的吗?”我又转头看着谭辙,问他:“还记不记得是个什么样的梦?”
谭辙皱着眉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感觉熟悉的场景就是大家坐在这么一间屋子里喝茶,我起身给大家添茶,其他的就想不起来了。”
我站起来在四周打量一遍,只见客厅正中央摆了一张供桌,上头供奉着三清的石像,并没有什么不妥。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霍道人把咱们引到这里,却又把咱们晾着不管,这算什么事?”
谭辙也点头说:“我看这个地方奇奇怪怪的,是有点儿邪门儿。咱们就在这等到天亮,然后赶快告辞。天亮了就有去四合村的公交车了,咱们不能再耽搁。”
其余两人也纷纷赞同。
正在这时,院门忽然“咣当”一声重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上去。我脑子里的神经一下绷紧,两只耳朵都快要竖起来了。
我们四个一下子全部安静下来,互相对望着,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生怕发出丝毫噪音会错过外头的什么声音。
狂风好像开始在院子里肆虐,摇晃着院子里的树枝哗啦啦作响。与此同时,我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人在院子里哭,说是哭声又像笑声,反正挺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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