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谭辙一嗓子叫出来,我吓得几乎掉魂,跑到里屋一看,七叔正躺在床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七叔怎么了?我打120。”
我手机还没有掏出来,七叔眼皮子一跳,慢慢睁开了眼。谭辙惊喜地拉着他的手问:“师父,您没事吧?”
七叔在笑,却笑得很苍凉,他声音低低的,跟之前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判若两人:“辙辙,我死不了的。”
我拿着手机不知所措:“120还打不打?”
七叔摆摆手:“不用。我调养一段就好了。昨晚,我去找老缺了。”
我赶忙问:“情况怎么样?”谭辙回头瞪了我一眼,意思是你看不出来吗?
七叔说:“我虽然要回来,但是那个老家伙也没讨到便宜。我俩算是……两败俱伤吧。”
谭辙从桌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水说:“师父,你先不养养神,不要说话了。”
七叔摆摆手:“不,辙辙。我收了他用来运财的四条恶鬼,也伤了他的根基,他现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你们俩快去找他!”
趁虚而入,这个道理我懂!
“可是师父,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呢?”
七叔摆手说:“放心吧孩子,我只是在破他功力的时候被法术反噬了,我自己有数,没有大碍。你快跟着刘米去把那张骨牌找回来。那是咱们门派代代相传的秘宝,重要性不亚于刘米的黑虎调魂旗,绝对不能落入老缺手里!”
我知道老一辈人对这种祖传之物的重视,所以上去拉了拉谭辙说:“咱们听你师父的安排吧。”我又问七叔:“我们该去哪找老缺?”
七叔说:“老缺是老山口村人,不过经此一战,他不敢再待在家里了,而且警察也在找他,我想他肯定是进山了!”
这不等于没说吗?山野茫茫,我们俩该去哪找?
七叔想了想说:“昨夜我看他身上水汽重,他在河边应该有修炼的场所。你们重点去那座荒村附近,仔细找找水边有没有山洞、密道!要是实在找不到,等我恢复了元气咱们再做打算。”
听完我也不再墨迹,拉上谭辙就离开了。
我俩回市里采买进山的必要装备,又买了些什么轻便的食物和水。临行之前,谭辙又特意回了一趟家,从一个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一根三寸来长,黑糊糊的鱼钩。这鱼钩一端是断裂的茬口,另一端的钩子比寻常所见的大而弯。
我问他:“你穷的没边了吧,拿一个锈鱼钩子当宝贝。”
谭辙摇头说:“这可不是鱼钩,这叫琵琶锁,是用来锁琵琶骨的。传说道祖用它锁过狐妖,本来是一套,这只是其中一个爪。”
谭辙把琵琶锁递给我,我咂咂嘴却没敢接,说:“你小子深藏不露啊,道祖用过的东西啊,值老鼻子钱了吧。”要是摔坏了,我可赔不起。
谭辙笑笑说:“钱倒是其次,关键是戾气重,是我用来镇宅的。”
东西准备齐全了,我俩也不多话,驱车直奔老山口村。到了地方一看,我俩才反应过来:这他妈不就是当时旅馆老板下车、进山的地方吗!看来七叔猜的没错,老缺进山的可能性大些!
我俩把车停在村口,一人背了个双肩包向山里开进。这一回,我俩准备充足,就算在山上呆个一星期也不会饿死!
可是进山之后我们又遇到一件难事:那个荒村我俩都只去过一次,谁也找不到路。我想打电话问七叔,谭辙拦住我说:“师父这一回元气大伤,我们不能再打扰他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座荒村在河流附近,师父也说过老缺一定藏在河边,据我所知,山的这一面只有一条河流下来,咱们只要顺着河流往上游找,就一定能找到!”
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就找老乡打听了河流的位置,跟谭辙一起沿河往上搜索。
谭辙说这条河叫马拉沟,据说古时候这山脚下缺水,村民们诚心求雨,最后雨没有求来,却感动了一位神仙。
这位神仙骑着天马从山上狂奔而下,他手中兵刃拖在地上,所过之处,就留下这么一条窄窄的河沟。
马拉沟虽然窄,里面的水也很浅,但神奇的是从没有断流。据说一到大旱灾年,十里八村的人都跑到这里来打水。
我跟谭辙沿着马拉沟往上走了半日,只见地势越来越高,位置越来越荒,可所到之处,没有半点熟悉的影子。
我忍不住问道:“咱们是不是走岔了?天他妈都快黑了,怎么连根毛也没找到?”
谭辙擦了擦脸上地汗,抬头望着莽莽群山,摇头说:“按理说不应该啊!咱们再往前走走看吧,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再跟师父联系。”
我一把拉住他:“还走啊?先歇歇吃点饭喝口水吧。老缺一时半会跑不了的。”
我们找了个大树底下坐着休息,我从背包里掏出压缩饼干和水分着吃。谭辙咬了一口压缩饼干说:“太他妈难吃了。亏那个老板还把这东西夸的天上有地上无似的。”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起来,他瞪着眼说:“笑什么?”
我也咬了一口饼干,“呱唧呱唧”嚼碎了咽肚里,说:“我怎么总觉得你这么不成熟呢?”
谭辙凶巴巴地说:“我哪不成熟了?”
我笑笑说:“现在就很不成熟。卖东西人说的话能信吗?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没听过?你去买压缩饼干,开口就问人家好吃吗?人家可不就知道你没吃过?他要是不告诉你这玩意好吃,你能买?”
谭辙更气了:“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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