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难以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去。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师徒两个将我的来历过往查了个一清二楚,却对自己的秘密讳莫如深,这算什么?
我冷下脸说:“我的事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谭辙猛地回头看我,一脸紧张,我故意不去看他。谭辙说:“刘米,师父他老人家是想帮你……”
我冷哼一声说:“你们师徒都是有大能耐的,我帮不上你们的忙,也不指望你们帮我的忙。咱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现在话也说尽了,缘分也尽了,你们走吧。”
七叔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年纪不大,骨气倒是不小。”谭辙苦着一张脸给我求情:“师父,咱们还是告诉……”
七叔直截了当地打断他:“人各有志,万事不能强求。辙辙,既然人家不想让咱帮忙,咱就走吧。”
谭辙依依不舍地看了我几眼,最终还是被他师父拉走了。
空旷的病房一时安静下来,但是这种安静让我心烦气躁、火气上涌。我回头看到谭辙买回来地小菜还摆在桌子上,随手一挥,“呼呼啦啦”一通乱响,杯盘碗盏掉了一地。
我气哼哼的在床上闷了半晌,天黑的时候谭辙又回来了。他手里提着晚饭,过来之后,在我身上拍了两下:“起来,起来,起来吃饭。”
我皱眉说:“我不吃。贫者不食嗟来之食。谭辙,枉我掏心掏肺把你当兄弟,你却处处跟我留一手,咱俩恩断义绝了。”
谭辙笑着说:“还恩断义绝,你还真硬气!”他见我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兀自在病床旁边坐下,慢慢开口:“我师父啊,只是害怕我受到伤害,他没防着你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说话,谭辙慢慢陷入回忆。
谭辙家有一个死仇,他小时候被这个死仇虏获,人虽然被救回来了,可仇家在他身上做了手脚。
我听故事听得有些入迷,忍不住问他:“做了什么手脚?”
谭辙苦涩一笑,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身上有一股可怕的力量,一旦发作,十分可怕……”
我皱眉说:“你上一回就是……”
谭辙把前额的头发一掀,那条疤痕又红又重,他说:“你看我的额头。”
我看了看,不明其意说:“看什么。”谭辙无奈的把头发放下来说:“现在不明显,还记得白天的时候,你看到我头上有字吗?”
我猛地坐起来:“你头上果然有字,我没看错!”
谭辙点头说:“被热气熏到的时候就会变得明显。其实那是符咒,是师父刻在我额上的符咒。用来压制住我身上的……东西。”
我有些瞠目结舌:“那你额头上的伤?”
谭辙笑笑说:“是我自己抓伤的。我只有把额上的符咒毁掉,才能把那东西释放出来,密道里的鬼头发还有那个泥人,应该是被我……吃掉了。”
吃掉了?我靠!能吃鬼的我只听说过一个人,就是钟馗!这家伙不会是钟馗的亲戚吧?
不过说起密道,密道里的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辙说:“师父看过那个地方了。里面是封印邪物的法坛,密道里的脏东西其实是……”谭辙有些欲言又止的,我追问了两遍,他才说:“那些鬼头发应该是祭品!”
我不太明白。谭辙解释说:“那些鬼头发其实是小女孩。有人用小女孩做祭品豢养邪灵,邪灵将小女孩整个吞噬,连皮带骨,只剩下头发,它们怨气太重,所以就变成鬼头发为恶。所以就有人建了那个密道,用来封印鬼头发!”
这也不对呀。如果邪灵把祭品都吞噬了,那密道里面那些尸骨又是谁的?而且那些尸骨不全是女孩呀!
谭辙一语惊人,他说:“他们是祭品的祭品。”
什么祭品的祭品?我听得一头雾水。
谭辙说了个通俗易懂地解释:鬼头发是邪灵的祭品,那些尸骨是鬼头发的祭品!那些鬼头发怨气太盛,只用符咒难以镇压,所以每年都必须用鲜活的血肉来献祭!
那邪灵呢?邪灵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谭辙说:“师父说他不知道。他只在古书上见过这种双层献祭的邪恶法术,具体会练出什么样的邪灵,他也不知道!”
谭辙静静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病房里静的落针可闻,过了好大一会儿,谭辙忽然说:“有烟吗?”说完他又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忘了,你也不抽烟的。”
我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说:“怎么越来越不学好?都学会抽烟了!”
谭辙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忽然想抽烟了。我想我现在有点理解想抽烟的感受了。我以前年纪小,就算是被仇家害了,也感觉不到太大的压力,后来师父舍命帮我将续命,这些年来,我都没有发作过,我都快忘了自己身上……”
说着说着他就笑起来了,只不过他的笑容不带有一分快乐的成分。他说:“这一回发作,我一个人在密道里,理智尚存,我才真真正正感觉到害怕,现在想想,那种感觉,真的是……他妈的怎么说呢!就想放纵,想糟蹋自己,想抽烟。”
其实我很理解他的感受,我拍拍他,笑说:“想开一点,其实你难道还能比我差吗?我都他妈这个样子了,我不是也照样熬着!对了,你钱包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你这么执着?”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坦诚相待,谭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一张骨牌,也就是以前的麻将牌,是张红中。”
这他妈的哪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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