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清微微一愣,对丁秀秀少有的温和显得十分惊诧。虽他心底对丁秀秀的感官极差,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太伤丁秀秀的脸面,便拱手作辑客气道:“过去的事就不再深究了,只要丁姑娘心有悔改之意便好。”
丁秀秀双颊飘红,低咳了两声,侧身吩咐丫鬟端了杯酒壶来,亲自斟了两杯酒递予魏子清一杯,“如此便请魏大哥满饮此杯,也好让秀秀知晓魏大哥不是平白哄我的,让我安心。”
魏子清端着手里不大的酒杯却如同烫手一般,分明是不怎么烈性的酒,入肚却燃起一片辣意,足可见魏子清心底里对丁秀秀厌恶到极点。魏子清将空了的酒杯放回小案之中,冲丁秀秀做了个辑。
丁秀秀还想要再倒,便闻身后响起魏子佩的声音,“丁姑娘,家兄不怎么善酒,这赔罪的酒喝一杯也就够了,喝多了可就没意思了。”魏子佩按住丁秀秀的手,笑得晦暗不明。
丁秀秀咬了咬唇,心头有些难堪,魏子佩那如针刺般的目光,像是能穿透她心底的那些心思一般。丁秀秀敛了敛眸,“魏姐姐说的在理,是我太着急与魏大哥表明悔过之心,竟忘了礼数。”
丁秀秀挥手让下人把酒杯撤了下去,魏子佩满意的昂了昂首,四下瞥了几眼问:“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轻罗的影子?你干的蠢事伤的最深的便是轻罗了,你既办了这赔罪宴,怎么还不讲轻罗请来呢?”
丁秀秀死死掐着掌心忍住泼天而来的屈辱,脸上微微抽搐强笑道:“自然是请了表妹来的,表妹也应允了,这个时辰还不见人,恐怕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月杏,你去沉香榭瞧瞧。”
月杏屈膝道了句是,刚迈出院子没两步便折了回来,高声道:“小姐,表小姐来了!”
月杏快步走回丁秀秀身侧,半晌后,施轻罗迈进了院中,女宾席不少的贵女都站了起来,魏子佩和李思归直接迎了上去,“总算是等到你了,上回寿宴娘娘在场,有好些事儿想问你呢。”
二人将施轻罗拉进了席间,丁府请来的歌舞伎开始奏乐舞动,丁秀秀坐回位置上,看着被簇拥的施轻罗,眸中的嫉妒丝毫掩盖不住,连口中的茶水都苦涩了好几分。
像魏子佩这些出身高门第的小姐,都会些女红,平日里看上那些刺绣也都心里痒痒红了眼睛,上一回寿宴上施轻罗大放异彩,一手女红功夫让人佩服,李思归便生了些旁的心思。
“轻罗,我有件事儿想求求你。”李思归激动的脸色发红,将手里的团扇递到施轻罗身前,“上一回在寿宴上,你的仿画绣当真是栩栩如生,我想请你帮我在这团扇上,绣一幅美人图……”
施轻罗挑了挑眉,“是将你的画像绣上去吗?”
“她就是爱显摆。”魏子佩笑啐了李思归一声,“你的仿画绣绣的极好,整个幽州独独娘娘一人有,她便想着要做第二人,平日里臭美惯了,还想把画像绣到团扇上整日带出去,也不害臊!”
李思归不好意思的捂住半边脸,回骂道:“你还说我呢,你不也是要求轻罗给你绣一个丝帕吗!”
“我可没你那般贪心,我只需轻罗替我绣个牡丹在上就好。”魏子佩看着施轻罗笑了笑,“家母甚爱牡丹,我也想借花献佛一次,就是不知轻罗可愿为我二人献出些时间来。”
“二位姐姐对我一向照顾,这等小事有什么不能的。”施轻罗说的甚是真情实意。她虽对这几人抱的是利用之心,可她们三人真性情的,结一结手帕交未必不可。
二人喜不自胜的和施轻罗道了声谢。
谈天说地了约莫半个时辰,歌舞声蓦地停了下来,月杏站在院中四下行礼,朗声道:“奴婢月杏,给诸位公子小姐请安。今日我们家小姐为显诚意,特意为诸位献舞一曲。”
众人兴致不高,只给了个面子零零散散的拍了拍掌心,便继续与身侧人闲谈。
李思归拿着酒杯遮住唇,讽刺一笑,低声道:“也不知她今日要整什么幺蛾子,闹这么大的阵仗。”
四下无人说话,半晌后,才见丁秀秀穿着舞衣走了上来,红色的纱裙随风晃荡,脸上蒙着一方红色的帕子,平添神秘与多情,男宾席的众人纷纷顿了动作,不约而同的吞了口涎水。
便是魏子清,也失神了片刻。女宾席这头则是有几个别过头,不屑的啐道:“伤风败俗!”
随着鼓乐声逐渐响起,丁秀秀也舞了起来,虽穿着有些暴露的舞衣,可动作倒是内敛许多,跳着跳着,便往魏子清跟前凑了过去,魏子佩险些跳了起来,被施轻罗出手按住。
魏子佩心中对丁秀秀越发唾弃,见魏子清躲瘟疫般的躲过了丁秀秀若有若无的触碰,才冷着脸松了口气。
丁秀秀见魏子清对她如此抵触,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心底平升起一股难堪。
听着逐渐进入高.潮的鼓乐,丁秀秀平息着不悦,用长袖遮住面容,宽大的裙摆旋转间,脸上的丝帕甩在了地上。
鼓乐戛然而止,不大的院落内此起彼伏的尽是吸气声。
施轻罗身侧的二人皆是一脸呆滞,不可置信的盯着丁秀秀的脸,似乎每个人都沉浸在她绝色的容貌中回不过神来,施轻罗指尖摩挲了一瞬,别过目光勾了勾唇。
丁秀秀从未觉得如今日这般畅快过,她挺直了背脊无比骄傲的欠身行礼,“秀秀献丑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院落,将身后所有震惊嫉妒和惊艳的目光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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