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里慌神地跑过去,桥边上围着一大堆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说这些什么。
“大家让一下,让一下。”我跑过去使劲地剥开人群,第一次觉得心里有那么大一股力量,第一次觉得有那么一个人是可以用自己的命去守护的。
我还在人群里被挤着,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的后背,我一回头看见的居然是楚牧修,他一脸惊奇的看着我。我也纳闷他居然没有喝醉,愣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们站在石桥上眺望着岸上来来去去的人们,场面从未有过的安静,我们似乎都在酝酿也似乎都在等,等着谁先开口说话。
他突然把手搭在桥上,然后笑着说,“那么怕我死啊?”
我先是一愣,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笑,像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笑得我头皮发麻,他客气起来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湖里船头上的那个歌姬又开始唱歌,唱的怎么又是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一阵阵悲伤的歌声传进我的耳朵里,唱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
船驶过我们脚下的时候我对楚牧修说:“你说这些船整日里漂来漂去的,那船上的歌姬有没有家?”
“你怎么总是关心别人的事情?”
“啊?”
“没事。”见我低头不语,他又问我,“真的打算去子虚国了吗?”
我低着头说:“嗯,想好了。”
“你知不知道我听见你说愿意去子虚国的时候我心里多担心多着急,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从来没有那么怕过,比第一次上战场还要害怕。我以为你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只要我求求你你还是会为了我留下来的。其实那天走了以后我想了很多,我觉得墨儿说得很对,是我太自私了,总是想把你困在身边,从来没有问过你是否愿意,从来没考虑过你是否真的开心。我想要是你今天能来,我可能真的会不顾任何人的想法义无反顾的放弃这里的一切带你走。可是我从白天等到天黑你都没有出现,走出醉仙居的时候我突然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我的爱真的很卑微。其实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是希望另一个人能开心,另一个能幸福,所以我想我应该放手了,这样拖下去对你我都是一种折磨,如果你在我身边过得不开心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要是真的下了决心就去做吧。以后,我们做朋友吧,就像你以前在边境跟我说的那样,我们做那种朋友。”
我笑得比哭还难看,点头说,“嗯……”
“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可以告诉我,或许我可以替你完成。”
“没有了。”
我最放不下的不就是你吗?
楚牧修从来都没有跟我认真地讲过那么多话,其实这些事情他心里都懂只是不会表达。我心里又开心又难过,反正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解放感,我们终于可以做到互不相欠了。
夜已经深了,我说要回府上去了,楚牧修说要送我被我婉拒,他争执不下然后说,“最后一次送你了。”
他只说一句话我就妥协了,幸亏今晚没有下雨,要不然这个场面会很有多难堪?
回去的路上听见几个小贩吆喝着卖糖人,我顿了顿,侧头看看身边的楚牧修已经不见了,等我再抬头的时候只看见他手里拿着两串糖人朝我走过来。他就像个自带光芒的发光体,风吹着他额前的鬓发显得格外的好看,就像小时候一样意气风发。那个时候我怎么也没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带我来买糖人,我记得第一次带他去吃糖人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积极,是我软磨硬泡了好久他才肯舔一口。
他跑到我面前倒也不喘气:“给,糖人。”
他动作麻利的一下子就把糖人塞进嘴巴里,简直比我的速度还要快,我也抬起手里的糖人舔了舔。
“甜吗?”他问我。
“甜,真甜!”
嘴里是甜的,心里却是苦的,相看两相望,心知肚明却无法言语这是一种怎样的痛。
以前他们说我是个爱笑的姑娘,后来他们说我是个爱装笑的姑娘。
“我可能一辈子都会呆在浣城,你要是在那里过得不开心或者有人欺负你,你就给我写信,我一定带着人马过去救你,听说子虚国地段不错,漫山遍野的绿林,可是虫子多你记得出去一定要带点药粉,要不然……”
“我知道了。”毫无疑问我打破了这一刻该有的安静,我从来都觉得楚牧修是个爽快利落的人。
快到丞相府的时候我招呼着楚牧修,说道,“我到了,你回去吧。”
“嗯,那你小心。”
说完他就转头走了,我看了一眼也走了。刚刚迈进大门口他突然从身后叫住我,“阿烛!”
我转头等着他说话,他又笑了一声,“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吧,以后应该都不会再见了吧。”
“可能是这样。”
他猛猛地点了点头对我说:“祝你一路顺风。”
“那,祝你前程似锦。”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说什么,若是旁边有人估计会笑掉大牙。
“后会有期。”
“好朋友,后会无期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多想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告诉他我今天去醉仙楼了,他可以带我走了;我想告诉他我在那里呆的时间比他还久;我想告诉他其实我心里像针扎一样痛;我想告诉他我其实是多不情愿去子虚国。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以朋友的身份和楚牧修道别,从来没有想过会那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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