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陈牧和爷爷陈贤两个人住,陈牧跟陈贤没有血缘关系,他是陈贤在外面捡回来的。
一个寒冷的夜里,陈贤收工后与几个人一同回清磨镇,在路边看到了被遗弃的陈牧,那时候他还在襁褓中,许是天气寒冷,陈牧被冻坏了,竟然没有哭声。
同行的几人都是有妻儿的,只有陈贤还没有娶妻生子,陈贤见孩子可怜,就收养了他,取名叫陈牧。
随着陈牧慢慢长大,逐渐懂事了起来,对一些事情有了意识,陈贤没有瞒着他,将捡到他的事告诉了他。
陈牧听后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随着时间慢慢地淡化了。
……
夜深人静,月光下的清磨镇仿佛也跟着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陈牧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脸上爬,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摸上去有些冰冷,平整而光滑,微微的凉意让他清醒了过来,借着窗户透过的月光,他看见一双露在黑衣外的明亮动人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目光下移,一把银白的小刀抵在他脸上,刀锋压迫着皮肤,随时可能切进去。
“啊!嗯……”陈牧下意识地叫出了声,黑衣人立马就将他嘴捂上了。
“不许叫!你要是再叫,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现在我有话问你,我松手之后不许再叫,你要是同意就点头。”
“嗯嗯!”陈牧哪敢不同意,现在他是砧板上的肉,但刀刃贴着皮肤,他怕一点头就可能切破脸皮,嘴又被捂上了,情急之下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算你识相!”黑衣人的刀在陈牧的脸上拍了拍,然后把捂住陈牧嘴的手松开,突然发现不对劲,翻手一看,手心沾了陈牧的口水,“咦,好恶心!”
黑衣人顺手在陈牧盖的被子上把手擦干净。
皎洁的月关透过窗户,照在了陈牧胸前的被子上,也照在黑衣人的脸上,陈牧的脑袋在黑暗中,借着月光偷偷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整张脸只有眼睛露在外面,长长的睫毛向上弯弯地翘着,大大的眼睛在光影的交织下美丽无比,从陈牧的角度向上看,如一张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窗外的明月。
刚才,陈牧从梦中被惊醒,更多是被吓到了,没有过多的注意黑衣人,看到了黑衣人美丽的眼睛,倒是让他的情绪缓解了不少,才意识到刚才的声音是一个女孩的,而且可以判断年龄不大。
再看黑衣人这装扮,以及她手上的那把刀,他可以断定这就是闹得镇上鸡飞狗跳的飞贼!
略微思索,陈牧就知道她来干啥了。
“玉佩在哪?”果然,女飞贼地问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昨晚陈牧也没有想起玉佩的事,实在是因为挑了一天的水,回到家非常疲惫,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此时,他别无选择,到还在他脸上贴着,他指着床边的外衣,“在衣服兜里。”
女飞贼伸手扯过床边的外衣,四处摸索着,最后找到了外衣的衣兜,拿出了玉佩。
她把玉佩拿起来对着月光,确认玉佩是自己掉的那块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随后放下了抵着陈牧脸庞的刀。
“这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如果被我听到,哼哼!”女飞贼冷笑一声,同时手上的小刀在空中划动了几下,“小心我回来给你几刀!”
说完也不等陈牧回答,便要离去,才刚转过身没走几步,便立马趴在了地上,几个翻滚进入了陈牧的床底下。
陈牧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也不好说话。
他的脑袋处在黑暗中,只有身体的一部分在月光的照耀下,他转头看着窗外,发现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两个人,他仔细辨别,通过身形和穿着,大致确定其中一个是今天见过的苏长老,还有一个不认识。
他们似乎是在商量什么事,联想到床下的女飞贼,陈牧大概能明白怎么回事。
场面僵持着,可陈牧的眼皮打起架来,几个回合便不自觉地合上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月光已经淡去,天还没有完全放亮,他无意识地看着窗外的屋顶,忽然想起了女飞贼,惊出他一身冷汗。
轻轻敲了一下床铺,他悄声道:“那个……你还在吗?”
良久,没有人回答,他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爬到床边从床沿向下探出脑袋,床下空无一人,那个女飞贼已经走了。
陈牧坐回床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伸手把外衣拿过来穿上,穿上后,摸了摸衣兜,里面的玉佩已经不见了。
他将身上的衣服整理的一下,起身把被子叠好,准备去铁匠铺干活。
走过厅堂,想起爷爷走时叮嘱过,在他的屋子里有蜜花糕,又想起昨日青燕妹妹说想吃蜜花糕,他决定把蜜花糕拿到铁匠铺去,看看分量够不够,足够的话今天早上就不用买馒头了,若不够他再去买馒头。
屋子还有点黑暗,他推开爷爷房间的门,向里面走了两步,突然一道银光闪过,只见一把亮晃晃的小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
他靠着墙,手扶着半开的门,脑袋直往后仰,意图躲避刀刃。
“你来干什么?”一张白皙的小脸凑了过来,陈牧被这动人的容貌吸引了,不用想都知道,这就是昨晚的女飞贼,他不由叫苦,这人怎么还住在他家了?
“我……过来拿点东西。”陈牧解释道,然后他觉得有必要再说明一下,“天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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