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和建奴境内,部族分立,各自为政的时局一样。
大明其实辽东的官场将门派系,也是极为明显的。
就像是驰援辽东的人马看不上那些在辽东畏畏缩缩的辽东将门,辽东将门也同样看不上那些在关内无事可做,打打土匪恶霸,就冲到辽东来和他们抢夺功劳的关内卫所士兵。
毕竟功劳就这么多,能抢到多少,本就全凭本事。
而秦良玉的到来,毫无疑问的就是引爆了辽东原本就积压已久的战心。
说白了,之前宁远城紧闭城关,不愿出城作战是因为粮草军资,也是因为建奴的确势大。
可是如今的宁远城,兵备完善,万众一心,城外的建奴也一日差过一日。
就连增灶减兵的计谋都能玩出来,这说明建奴现在也的确是黔驴技穷了起来。
毕竟建奴在攻城战中,最喜欢做的,可不就是浩浩荡荡一大批人过来,然后将战场将战局拖入他们喜欢的节奏,从而战胜对手么。
“秦将军何在!”
一个斥候打马冲向了秦良玉的白杆兵军阵当中。
看着来人的一身装束,白杆兵当中打前锋的几人将手中的长杆举起,架在了斥候面前叱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报上来历,报上用意!”
“秦将军何许人也!岂是你们说见就能随随便便见到的?”
辽东到底有多混乱,这些白杆兵们可是心知肚明。
就在几年前,白杆兵驰援辽东别的好处没捞上,反而是将校死了一大批。
如若不是因为秦良玉调动得当,外带小皇帝懂事理,那么没准白杆兵也会对朝廷生起怨恨之心。
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谁还能不知道辽东官僚和辽东将门之间的那些龌龊呢?
看到身着辽东军装扮甲胄的斥候近前,白杆兵的将士第一反应,却是这来人,不一定是我大明将士,甚至有可能是建奴假扮的!
毕竟建奴假装明军打埋伏,打伏击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浑河血战那会要不是那些投了建奴的辽东军帮建奴打炮,江浙兵和川军,也不会死伤那么惨重。
这可都是血淋淋的教训,不得不防。
虽说如今距离宁远城已经不远了,可是也就在一个多时辰前,白杆兵还和建奴的一支游骑打了一场。
自打出山海关之后,白杆兵可以说是一路打过来的!
如果不是山海关内见到了孙承宗,如果不是在山海关中得知天启帝此时身在宁远,秦良玉都考虑着直接去觉华岛,而不是先来宁远城修整了。
反正此时去觉华岛的海面已然冰封,白杆兵本就擅长奔袭机动,从山海关一路跑到觉华岛,也不会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宁远出来的这个斥候,是祖大寿的本家子弟,名叫祖冲擎。
原本祖冲擎就对白杆兵跑到宁远抢攻心生不满,这一听面前几个白杆兵先锋的叱喝,当场脸色一甩道:“我乃宁远城袁兵备麾下斥候,如今看到友军前来,故而轻身上前,想要联络友军一同进攻城后建奴。”
“当然,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白杆兵可是来过辽东的,那么应当也知道祖家!也该知道,祖承训将军!”
“在下不才,正是祖承训将军之子,祖大寿将军的侄儿!”
“怎着?莫非代表了袁兵备的我,还不够资格面见秦良玉将军,和老将军一同商议一下,作战计划吗?”
这话一出,白杆兵中猛然分出了一条道路,一个身着大明二品诰命夫人服饰,手执一杆龙头棍的老妪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从白杆兵最后方走了出来。
看着依旧骑在马上的祖冲擎,秦良玉两眼一挑,看向祖冲擎说道:“老身以为何人,原来是祖大寿的侄儿!”
“既然已经到了宁远,那么祖大寿人呢?为何不来亲自见见老身?”
“还是说,祖大寿觉得,老身不足以让他这个中军游击出来相见不成?”
秦良玉当然是知道祖家的,毕竟祖家乃是宁远望族,一代一代在宁远一直累积军功不断传家传到的如今。
可是秦良玉又是看不上祖家这个所谓的宁远望族的。
毕竟广宁之战时,身为宁远望族,手中握着不少兵马的祖大寿做出来了一个让老祖宗蒙羞的决定,那就是举族溜到了觉华岛,隔海相距,坐视友军抛头颅洒热血,他却在觉华岛大鱼大肉过好日子,更是美其名曰是在守卫觉华岛。
结果就是建奴打下了整个辽东,却没有继续南下,祖大寿的老家宁远,更是一点战事没碰到。
这么一个遇到大战先脚底抹油的主,又如何让硬骨头的秦良玉能够看得上?
但是秦良玉即便是性如烈火,此时秦良玉也已经五十多了,人情世故还是多少明白一点,所以此时的秦良玉即便是出言表现出了对祖大寿的轻视,却也还是留了几分情面,没有说什么狠话。
更甭提本身这一波,就是祖大寿干的不地道。
面对援军,祖大寿居然派遣了一个族内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过来。
这哪像是什么商讨的样子?
这分明就是过来指挥下命令的!
秦良玉又岂会让祖冲擎能够得偿所愿?
白杆兵的一个个战士,在秦良玉的眼中,都是自己的孩子晚辈。
自己的孩子晚辈,又岂能将他们拱手让于一个有着“逃兵”前科的人去指挥?
然而祖冲擎却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身为祖家子弟,在辽东无战事的时候,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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