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高经略!”
“念及同袍,我等不愿动手,只为解救高经略!”
“没错!交出高经略!”
城楼之下人潮汹涌,可是却也无比的嘈杂。
不仅仅是南北翼城的守军此时不敢贸然动手,来自大同,高第亲自统帅过来的这近一万大军,也同样不敢动手。
口头上喊得厉害,可是手头上,却没有一点出格的动作。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突然划破这城楼破晓前鱼肚白的天空。
大同军中,一个身着参将盔甲的男人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循声望去,男人微眯双目,倒退两步,惊声颤抖道:“……高……高经略?!”
城楼上,一杆孙字大旗缓缓升起,一个身着白色絮衣的男人挣扎着,却没有任何作用,只能无力的伴随着大旗升起,而在空中晃悠着。
伴随高第被绑在旗杆大纛之上的这一幕出现,城墙之下,一片哗然。
堂堂辽东经略,魏忠贤亲信,曾任兵部侍郎的高第,居然被直接挂在了大纛之上!
何人,是何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且看着高第身上那单薄的絮衣,这很明显,是不打算让他可以继续活下去!
这是辽东,这是大明最为严寒的地方。
就在城楼之下一片哗然之时,身上披着铠甲,披风烈烈的孙承宗走到了城楼之上,一手捧着圣旨,一手拿着一柄长剑,朗声啸道:“老夫乃是孙承宗,关下众将士,可识得老夫否?!”
孙承宗一眼既出,整个城楼之下的南北翼城守军齐刷刷的跪地长呼:“识得!”
而大同军中,在孙承宗登上城楼的那一瞬间,就轰然自乱了起来。
孙承宗威名赫赫,哪怕是大同,他们也都有所耳闻,更何况孙承宗在万历年间,曾经和大同曾经的巡抚房守士一同,在大同任职过。
虽然这些高第带来的精锐,早就不是曾经万历年间的那一批大同军了,可是他们多少,也都听闻过孙承宗曾经叱咤风云的那些事迹。
加上高第奉诏接替孙承宗担任辽东巡抚这回事,本身就来的突然,来的匆忙,高第也没有将具体详情吩咐下去。
如今天下众人皆知魏忠贤乱政,谁都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魏忠贤和文人集团,和东林党的又一次博弈。
毕竟,孙承宗可也是东林出身!
本就不敢妄动的大同军,此时更是战战兢兢。
孙承宗呵呵一笑,高举手中圣旨,大喝道:“此乃陛下圣旨!高第通敌卖国,罪不容恕,故而陛下让老夫重返辽东!”
“执掌山海事物!”
“尔等既然识得老夫,就放下兵器,放弃抵抗!老夫包你们无恙!”
“如何?”
眼看着南北翼城守军齐齐跪地,听着孙承宗那中气十足的咆哮声。
大同军们面面相觑,纷纷放下武器,齐齐跪地长呼道:“见过孙阁老!”
然而,虽然大部分大同来的人马,都选择了服从军令,可依旧有几条身影,屹立原地,没有跪下。
“看来,这几人,就是高第的心腹将官了,放任他们活着,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清就不一定了。”
“如今正适合快刀斩乱麻,用作收心。”
“老师,大概还是心怀仁念。”
“也罢。”
心中念头一转,朱由校盯着城楼之下那几个站着不愿投降的身影,嘴角一挑,招了招手。
又是那个背着一个大包的护龙卫,熟稔的将一杆天启铳递到了朱由校的手中。
接过这把长铳,朱由校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枪杆上的灰尘,低声道:“不让你亲历厮杀,只是让你为朕端茶倒水,传递物件,你心中,可有不忿?”
这个护龙卫原地站定,面具之下的年少面庞,却渗出了冷汗,恭恭敬敬拱手道:“卑下不敢!”
听着这句话,朱由校嘴角一挑,将手中天启铳递了过去,指着城楼下那几个高第死忠的身影,对这提包护龙卫说道:“你于京中,随朕学铳,随龙甲学兵法,自身又有武艺在身,弓马娴熟。”
“城楼之下那几人,替朕,射杀之!”
“如若不出问题,朕,允你上阵杀敌,麟癸,你觉得如何?”
这少年护龙卫,当然就是新城侯张维贤的亲孙子张世泽,当初的年少轻狂,早已在京师中的七日加练,沿途的近二十日赶路中,被磨得差不多了,却始终差了临门一脚。
毕竟张世泽是大明第一武勋家的嫡系,自小娇生惯养,不食人间烟火,虽然也没有去什么仗着自己出身仗势欺人,却也对寻常人,对普通士卒产生不了什么同理心。
而这,也是朱由校不乐意让他去亲临一线杀敌,亦或者跟着护龙卫其它人一同执行任务的原因。
一个可塑之才,还没有打磨好就匆匆丢出去,死了事小,坏事事大!
就像是朱纯臣去蒙古,张世泽一不会蒙语,二不会装傻充愣,如果真让张世泽随行,恐怕分分钟张世泽就能暴露了!
于是朱由校就像是熬鹰一般,一直让张世泽跟在自己的身边,言行身教,让张世泽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是如何做的。
张世泽两眼一亮,接过朱由校递过去的天启铳就打算对准城下站立的人扣动扳机。
可是下一瞬,张世泽突然一愣,回头道:“陛下,城楼之下,有八名大同将官站着不跪。”
“这难道不是一种宁死不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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