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的苍蝇馆子虽然小,环境不咋地,但厨师的手艺不俗,几样特色菜做得色香味俱全,相当地道。
录好了歌,大家都很高兴,一大箱啤酒摆上,推杯换盏,气氛浓烈。
陈立行看到赵自若和上次一样没有喝酒,只以茶代酒。暗觉奇怪,以这女孩子的性格,怎么会滴酒不沾呢?
因为要开车的缘故?
倒有可能。
“行哥,来,我再敬你一杯。你那一段弹指真是太好听了,有时间可得好好教我。”
刘昊举着杯子对陈立行说,嘴里都叫上“哥”了。不过论年龄,陈立行的确比他大。
陈立行连忙谦虚几句,一口把酒喝了。
赵自若问:“发表歌曲,你需不需要取个艺名?”
陈立行一愣:“不用,本名就挺好。不过词曲署名要用个笔名,嗯,叫‘行者’吧。”
“‘行者’这个笔名可以。”
陈立行又说:“至于这首《流浪歌手的情人》发表,应该用乐队的名义。”
赵自若目光熠熠:“如果你个人想有更好的发展,我建议你……”
陈立行一摆手:“说定的事,不用更改,这本就是,不是我的单曲。”
“嗯,那好。”
赵自若点了点头。
娱乐圈就是名利圈,为了争名夺利,为了出道上位,什么龌龊都有,什么下作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但通过这些天的观察,赵自若觉得陈立行挺老实的,上次坐自己的车,规规矩矩,手没有乱动,足见品性;而今也没有因为写出了歌而自大忘形,嗯,“捡”他回来,捡对了。
这一顿吃喝直到九点多,刘昊与钟元先行离去,剩下陈立行和赵自若两个。
陈立行喝得有点多了,醺醺然,头重脚轻的样子。
“走吧。”
赵自若说,起身去柜台结账。
陈立行嘴里叼着一根烟,提起那把米黄色的木吉他——作为玩音乐的人,去吃饭带乐器是很合理的事。并不是装,而是喝着喝着,很容易出情绪,甚至灵感,到时乐器在手,能即兴来一段。
“今天娱乐突发新闻,新一代天后童唯宣布与经纪公司名城传媒解约……随后名城传媒发表声明,称童唯单方面毁约无效,并起诉索赔毁约金三亿元……”
墙上的电视屏幕,陈立行凝视着出现在画面中的一个窈窕的身影。虽然她戴着口罩,但露出的一双剪水秋瞳,顾盼之间,便有万种柔情。
莫名地,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翻涌上心头,像是一滴墨落入水中,转眼濡染扩散开来,弥漫了整个心间。
在这刹那间,有记忆具现。
陈立行坐在椅子上,抱起吉他,开始拨弦,然后唱了起来。
那边赵自若结了账,忽然听到了吉他声和歌声,赶紧回头,听了几句后,这才反应过来,立刻举起手机,开启录频:
“……直到现实狠狠推一把,跌到浑身是伤疤,你在yù_wàng面前投降,我在伤痛后面成长……”
“终于知道爱都有翅膀,怎么拥抱她终究要飞翔。漆黑空心也想被释放,奈何思念比恨更顽强……”
“释放”二字,犹如一把刀子扎进了赵自若的心窝里,她不禁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会发出惊呼,打扰了那个唱歌的大叔。
“……当我听说你跟他散场,狼狈回家带着伤……”
“朋友都说,那是惩罚,我的心却多少痛呀……”
……
“无法割舍就别怕感伤,我也嫌我对你太滚烫,深爱就像一种命一样,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挡……”
副歌带着一股撕心裂肺的力量,在小酒馆里迸发开来。
望着那个低头拨弦的男人,他唱着歌,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燃烧过的烟灰已经长长一串,竟顽强地不肯掉落,就像男人所唱的那样“奈何思念比恨更顽强”。
赵自若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竟莫名也想点烟,陪着陈立行抽一根。
噼啪一响,唱歌的男人毕竟是醉了,摔倒在地,人仰马翻。
赵自若跑过去,将陈立行搀扶起来,带上吉他离开酒馆。
此时酒馆里没其他客人,不过厨师和老板娘都被刚才的歌声所惊动,面面相觑。
半响,老板娘问了句:“这是什么歌?怪好听的。”
满身油腻的厨师茫然回答:“不知道呀,我很少听歌,不过这一首确实不错,我听得都有心酸的感觉。”
……
“啪!”
终于把陈立行扔到了床上,赵自若差点也被带倒,她娇喘细细,短发被汗水濡湿,一络络黏在光洁的额头上。
幸好小酒馆距离四合院不太远;幸好她自小练过,不是娇弱的女生……
“这家伙重死了。”
赵自若嘟囔了句,起身出去,一会又进来,手里多了条湿毛巾:“还要我来服侍,烦死了。”
拿着湿毛巾,也不懂温柔,很嫌弃地帮陈立行擦脸。看她的动作,不像擦脸,更像是用抹布擦桌子。
胡乱擦完,抬头四下打量,见到放在床头的那个背包,注意到背包面上绣着个图案,磨损得厉害了,看得不是很清楚,似乎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这包都旧得显破了,居然还不扔,难道有什么纪念意义?”
她没有翻人家东西的习惯,转头去看床上醉酒睡着的男人。
“哼,居然还打鼾,像头猪。”
“这首也是他的创作吗?不可能是即兴,肯定是早写好了的,他到底写了多少首歌?”
“真没想到这家伙能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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