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听,立马欢喜的报上名字。
“彩绣姐姐是么?”祝潇潇凑近她耳边,轻呵一口气道:“记下了,待我得空一定……”
说着,眼角余光瞥见楼里摇摇晃晃走出的人,忽然带着彩绣往路中间挪了几步。
“呀……”
彩绣骤然被拖动,惊呼一声脚下歪了歪。
身后一人酒气冲天,横冲直撞就搡了上来,嘴里还不耐地喊着人:“躲开!”
声音隐隐带着一丝尖细,正是那孙太监无疑。
祝潇潇眼中闪过笑意,脚下一错硬生生挨了孙太监一把,踉跄后退。
“公子!”
彩绣一急,慌忙扶住祝潇潇道:“公子没事吧?”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有,赶上酒品不好的,打一架都不足为奇。
彩绣有心护着祝潇潇,赶紧赔笑向孙太监告饶道:“是我们挡路了,这位爷您大人大量……”
“什么?!”孙太监醉眼迷蒙的看过来,梗着脖子尖声道:“去你娘的。”
说完,抬手又搡了祝潇潇一下。
若放在平日里,祝潇潇一定是要卸他一条胳膊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她巴巴跑来门前不单只是为了推销新制成的胭脂,更是为了在孙太监面前刷刷脸。
于是好脾气的笑了笑,并不做声。
打架便是如此,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激怒,有来有往就动起手了。
倘若其中一人根本不接话茬,即便再有挑衅之心,大约也继续不下去。
孙太监本就喝的醉醺醺,见挡路者识相的自己退开,当即也轻哼一声不再纠缠。
摇摇晃晃的又往前走。
彩绣刚松了口气,就见孙太监离开的地方静静躺着一只绣着宝葫芦的荷包。
荷包鼓鼓囊囊的存了好些细碎硬物,一看就是个银钱袋子。
“啊,刚刚那位爷掉了东西……”
她下意识弯腰去捡,却被祝潇潇抢先一步攥在手里。
祝潇潇起身,轻柔的抚了抚彩绣鬓角道:“刚好要走,这荷包我去送吧。”
彩绣红了脸,讷讷施了个生涩的礼,局促道:“那,那彩绣可等着公子来了……”
祝潇潇淡笑着点了点头。
心想它日若是被彩绣知道她并非什么高门显贵,就是个穷卖胭脂的,不知道会不会直接用大棒将她打出门去。
祝潇潇跟在孙太监后面追了几步,一直到醉香楼彻夜的灯火都照不到时,这才朗声唤道:“前面那位兄台,留步。”
孙太监晃了晃,打了个酒嗝转过身来。
“嗯?”
尖细的声音听得人浑身不适。
祝潇潇挂起一张假笑的脸,三两步凑上前将手中荷包递过去,“兄台可是掉了钱袋?”
孙太监努力眨了眨迷蒙的眼睛,回手摸着腰间喃喃道:“唔,钱袋……钱袋……”
忽然一怔。
粗鲁的夺过祝潇潇手中的荷包尖声道:“你偷了咱家的钱袋?!”
祝潇潇无奈道:“是捡,捡,兄台忘了方才咱们碰过面?”
这喝醉的人实在难哄。
她只是想刷个脸而已,怎么就这么困难。
孙太监揉了揉眼,借着月光凑近了去看祝潇潇的脸。
半醉半醒的点了点头道:“唔,是见过,是见过……”
话虽这么说,却完全是顺着祝潇潇的意思来。
一看就没过脑。
祝潇潇只得叹了口气。
罢了,至少现在他看清了。
“哦,还不走,是要讨赏不成?”
孙太监又晃了晃,翘起手指一边戳祝潇潇的肩膀一边不屑道:“就凭你个下三滥的小……小东西,嗝……你敢,敢要咱家的银子?!”
祝潇潇往后躲了躲,笑眯眯道:“是,小人不敢。”
孙太监于是满意了,再次搡了祝潇潇一把道:“滚吧。”
说完,转身向着幽暗的梨花小道走去。
祝潇潇抬头望着月亮,最后一点清辉光芒被云彩遮住。
紧接着,小道里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叫。
祝潇潇正了正衣领,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信步跟了进去。
如同计划中的那样,孙太监刚拐进小道就遭到了曹能和秦述的毒打。
因着他深夜去喝花酒快活,实在不想带两个正常男子分他的光彩,于是便让两名护卫守在临时住所门外,挑灯等候他回去。
梨花小道距离住所不过百丈远,若是大喊一声,在寂静的深夜里定然是听得见的。
所以他才敢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外面。
只是孙太监没想到对面一来就是两个人,更没想到,那两名护卫早被祝潇潇放倒在地,拖进了屋里。
所以现在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除了向“偶然”追来还钱的祝潇潇求救,他没有别的活路可走。
“什么人在此作恶?”
祝潇潇大步走进小道里,摆了个特别帅的姿势并指一点。
孙太监见状,激动地“唔唔”挣扎起来。
秦述怔了怔,还没弄清楚情况,就听曹能粗着嗓子低声凶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话音刚落,合身就扑了上来。
沙包大的拳头直直砸向祝潇潇面门,拳风犀利不留一丝余地。
祝潇潇:“……”
等等,说好的演戏你为啥这么认真?!
祝潇潇脚下一踏向后仰去,堪堪躲开曹能的直拳,还未站定,下一脚就紧随而至。
“……”实锤了,这家伙怕是好久没跟她打,现在正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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