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祝潇潇就淘到过一本针灸相关的医书。
还专门托匠人做了一包银针出来,没事研究几下,却也没真的下手施过针。
不曾想今日,活靶子自己跑出来了。
三枚银针打入对方肩头,瞬间齐根没入,又快又准。
那人只觉得被蛰了一下,慌忙回头,祝潇潇早已退后半步,神情淡然看不出任何异样。
“……”那人莫名其妙的抓了抓痒,“哪儿他娘的有飞鱼?”
话音刚落,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在祝潇潇故作紧张的惊叫声中,那人两眼一翻,直挺挺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祝潇潇:“……”
虽然但是,她那三根针对应的穴道,不应该是诱发轻度癫痫的吗?
看来针灸技术真的博大精深,不好学啊……
祝潇潇的惊叫声引得一众人回头。
“韦典史?”
“韦典史!!”
立即便有三五人向这边奔来,七手八脚的伸手去扶。
“他他他……”祝潇潇抚着心口,做足了惊恐状,“他这是怎么了?”
那无辜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同她没有关系似的。
几人互相之间对视一眼,低低商量了几句后,都同情的看向祝潇潇。
其中一个开口道:“姑娘是村镇来的吧?你有所不知,这是咱们县的典史,姓韦,平日里就是这样的脾气,方才你二人的冲突我等都看在眼里,既是不关姑娘的事,日后问起,我等也会替你做个见证。”
祝潇潇眼圈一红,忙不迭点着头哽咽道:“几位大哥都是好人,小女子在此谢过诸位了……”
“好说好说。”
几人慌忙摆着手,面上一个两个都有些挂不住。
这韦典史平日里就没少欺压百姓,所做种种大家虽然痛恨,却也不敢多言多看。
好在今日苍天有眼,让恶人无故晕了过去,不然这瘦瘦弱弱的小女子,怕是难逃毒手。
几人探了探韦典史的呼吸,又摸了摸四肢,初步断定没有大碍,于是乱哄哄的将人抬起,叮嘱祝潇潇道:
“我们将人送回去,姑娘若是无事,不如早早离开此地,不然韦典史醒来想起,怕是还要过来找你麻烦。”
祝潇潇柔柔弱弱的应了,再三谢过几人后,一转头低声对李辙道:“你先坐一会,我去去就回。”
这么好的机会,不得多扎几针试试效果?
“不行……”李辙一怔,骤然攥紧双手。
那韦典史明显不是个好相与的,这样贸贸然跟去太危险了。
祝潇潇才不管李辙同意不同意,眼看几人拐过长廊没了踪影,抬脚就要追。
“潇潇!”李辙忙拖住她衣摆,低声说道:“前路未知,你这样去……”
祝潇潇别开他的手,“没事,我心里有数。”
有什么好凶险的,最多就是把人送到县衙。
县衙平日里就惫懒,更何况是今日这样的盛景。
怕是早已走空了。
祝潇潇急着签收她的活靶子,可没心思关注李辙怎么想。
随手拍了拍算作安抚,面不改色的悠然走了出去。
“……”
一直到背影都看不见了,李辙才缓缓低下头。
盯着自己的掌心,默默无言。
第几次了,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这次会回来,下次呢?
再下次呢?
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与她比肩站在一起,相携扶持,风雨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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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潇潇一路跟着几人,穿过热闹的大街,绕过僻静的小巷。
最终停在了一户不甚起眼的民居前。
其中一人上前叩开门扉,手里比划着解释了一通,便有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妇走出来,安排着将人抬进屋里。
祝潇潇着意看了一下那老妇的穿着,粗布麻衣灰灰蓝蓝的,不似官员家属,更像是下人。
且观察这处居所,小门小户无庭无院,上下两层各一扇木窗,看着面积就小。
用现代词汇描述的话,一室一厅四十来平小跃层,不能再大了。
一个横行霸道的县衙小官,住这样平民百姓的屋子?
好像有点违和……
几人进去不久之后就退了出来,祝潇潇在屋外观察了一会,见那老妇也手提篮筐匆匆出门落了锁,心知大约是给韦典史问医去了。
立即从窗户轻手轻脚翻了进去。
屋里不大,同祝潇潇预计的一般,陈设也不算多。
有意思的是,摆的用的都是些女子之物。
祝潇潇合理猜测,这该是韦典史养的哪位外室的住所。
此时的韦典史,正躺在里间的小床上,呼吸急促却仍未清醒,想来梦中还在遭受一些未知的病痛。
祝潇潇取出他肩头三枚银针,又从怀里摸出一整包来,认认真真蹲坐一旁,按照书上所写的,依次点中双腿穴位,按照不同刺法挨个都试了一遍。
记录下皮肤和肌肉的反应之后,祝潇潇拭了拭额间汗水。
起身,抬手。
抡足了劲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扇在了韦典史脸上。
打完就跑。
“唔……”
韦典史双颊火辣辣的疼,幽幽睁开双眼。
“桂娘?”
他喃喃轻吟着,忽然猛一抽搐,翻身“哇”地吐了出来。
藏在外间的祝潇潇见状,低头抽出炭笔和麻纸,写下了“有呕吐症状”几个字。
皱了皱眉。
书上分明不是这样写的,看来还有什么细节她没有把握好,回去再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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