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潇潇看着李辙,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迟疑。
他一个行动都困难的人,让他做什么呢?好好活着?
李辙回看祝潇潇,片刻,敛了目光将手中荷叶放在一旁,费力探身打开炕边的柜子,取出一个布包来。
递给祝潇潇,耳根微红着轻声道:“你看看……这个可以穿吗?”
嗯?什么?
祝潇潇诧异打开,抖出一件裁剪精致的麻布襦裙来,前襟上甚至还用棉线绣了几朵漂亮的兰花。
“这……”祝潇潇迟疑道:“这是你做的?!”
李辙腼腆的点点头。
宏哥儿在一旁说道:“爹日夜不停的赶工,拆了缝,缝了拆,昨夜更是没合过眼,好不容易才赶在你回来前做成的这一件。”
他塞得满嘴都是肉,说的话也含糊不清。
小盈儿却听懂了,擦着嘴边的油使劲点头。
三人一道看向祝潇潇,目光中多多少少都含着雀跃的期待。
尤其是李辙,眼里像是含了一泓清浅水光似的,看的祝潇潇浑身都刺挠。
祝潇潇:“……”
他们……是不是在等她说话?
“咳嗯,”祝潇潇将襦裙叠好,迟疑道:“你……”
李辙的耳廓都红了。
“你把那卷布都用了?”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
李辙眼里的光一暗,哗啦啦碎了一地。
“唉,算了算了,能做成一件已是不容易,”祝潇潇摆摆手,语气轻松道:“这件衣裳不错,明日我拿去镇上看能不能换些银钱回来。”
那卷布本就是买回来给李辙练手的,成也罢不成也罢,只是没想到李辙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心细手巧,颇有几分天赋。
看这件衣裳卖相不错,能换个五六十文钱的样子,明天就从空间里弄只鹅,犒劳犒劳李辙吧。
祝潇潇兀自盘算着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先去睡了”,打着哈欠就要回炕上补觉。
“潇潇……”李辙捉住她的手腕,“那衣裳,是做给你穿的。”
“嗯?给我?”
祝潇潇吸吸鼻子,带着浓浓的倦意道:“家中现在缺银钱,能添些便添些吧。”
虽说她从黑燕寨里带出来不少,但那都是靠自己本事弄出来的,是她未来开店的本钱。
她现在护着李辙一家,不代表就将这一残二小视作家人了。
她同李辙没责任没情谊,更不相欠什么,早晚都是要和离的。
自然不会往什么风花雪月的地方去想。
祝潇潇说的轻描淡写,神情之间是近乎残酷的冷静。
李辙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反驳,于是缓缓松开手,低低道:“好……那你早些休息吧。”
祝潇潇点点头,拉着晨夕转身进了里屋。
她合衣而卧,不过几息的功夫便陷入甜睡,并不知道自己轻而易举就戳碎了一颗蠢蠢欲动的少男心。
晨夕无言的替祝潇潇褪下衣物,盖上被絮,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不是该找机会提醒一下她家老大。
这夫妻和睦本是好事,怎么她家老大好像完全不解风情似的,活像个铁铮铮的糙汉子。
晨夕盯着祝潇潇的睡颜,见她没心没肺的砸吧着嘴,忍不住无奈的笑了。
“……”算了,老大她并非寻常女子,儿女情长讲多了反而是桎梏。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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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潇潇睡得很沉,一觉醒来神采奕奕的,又有了许多使不完的力气。
她将小盈儿领到院中,教着打了一整套的太极拳后,又让晨夕烧了一锅鸡丝山药粥,全家热热乎乎的吃了,这才独自一人出发前往镇上。
如今距离那场要命的雪灾还有不到十日,最紧急的除了置办衣物棉被,便是修葺房屋了。
茅草的屋顶一压就塌,要论可靠,还得是瓦。
有窖就能制瓦,祝潇潇事先打探过了,镇上最北头便有一家。
如今年岁不好,镇上虽只有一条街,却也是门市冷清。
酒楼茶馆基本都关门了,摆摊的小贩也稀稀落落。
祝潇潇盘算着先去药铺给宏哥儿抓些活血化瘀的药带走,一抬头,前面挂着“回春堂”招牌的一家店门外,竟意外的聚着七八个人。
“哎呀,真是神医啊……菩萨心肠……”
“是呀是呀,多年的眼病竟然一针就扎好了,姑娘真是活菩萨啊……”
“难得,太难得了……姑娘济世救人,是个大善人呐……”
“有救了,我家孩子终于有救了!”
嗯?谁在回春堂前摆摊免费给人看病?
祝潇潇刚缓下两步,便听见人堆中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大家都不用客气啦,我就是帮一点小忙而已,医者仁心,现在的年岁大家都不好过,更要互相帮助嘛!”
那声音清脆好听如同银铃作响,祝潇潇嘴角一抽。
她说么,谁这么有善心,原来是梁笙月。
“老伯,这个方子你拿去抓药,只需吃三副便可根治了。”
梁笙月大笔一挥,一张薄薄的方子便递到了一老者手中。
老者先是连连道谢,随即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老伯?”梁笙月不解道:“老伯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唉,不瞒姑娘说,”老者愁眉不展道:“如今饭都吃不饱,这药啊……唉,不吃也罢,只是可惜,辜负了姑娘一番好意……”
“老伯,你这病可不能不吃药啊,”梁笙月急急道:“老伯这病虽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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