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涣听罢去申屠巟那里禀报。
“竟有如此大船,吾当开开眼界……十几驾马车挤到船上当是不妥,不便吾游船作乐。国相与吾之二驾共乘一船,其余诸驾随那调配船只渡江。”
“如此大善,我主英明。”殷涣躬身告退,这趟是个苦差事,若非他要调查泯城手下之死,打死他也不来伺候这个小祖宗。
渡口众人眼巴巴的看着偌大的渡船,却只放置了两辆马车,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待渡船驶离后,蔺川方才从车厢内出来。
“六哥,你这性子太刚猛,什么人都敢顶撞,那可是南国大皇子啊!刚刚若不是我,你这会估计已经身首异处了……”钟莱说着忽见蔺川从车厢里出来指着蔺川说道:“还有阿川兄弟,你比六哥还过分,竟然自始至终都没下车,若是被那大皇子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钟莱唾沫横飞,将二人好一通数落,但见二人闷不作声,丝毫没有悔意,全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登时火冒三丈。
“好好!是我钟莱自作多情了,你二人骨头硬!有气魄,不怕死,不惧权威!我钟莱自幼便贪生怕死,看人脸色行事,我不配与你二人为伍!”
钟茴从未见过兄长这般,来和颜悦色,开朗健谈的兄长,今日究竟是怎么了?钟茴上前扯了一下兄长的衣袖。
“你也不省心!”钟莱一甩袖袍,赌气走向一边,恨恨地踢了两脚车轮。
钟茴愣在原地,拉扯衣袖的姿势定格,委屈的双目噙泪。
蔺川和鲁六宝二人面面相觑,二人心中自明白钟莱的好意,却都因心中意难平,实在不能当即释怀。
蔺川叹了口气,走向钟莱,路过钟茴之时,顿住脚步,不忍看其模样,开口说道:“无碍,都是气言且莫忘心里去。”
钟茴放下手臂怔怔地看着蔺川的背影,嘴上没有答话,心里却响起了一个声音,我听你的。
说罢径直走向钟莱,钟莱的后背微微颤抖,蔺川心下一惊,脚步放缓,在其身后丈许停下。
“钟兄之善意,我与六宝哥心知肚明,亦感念你之所为,之所以不能像钟兄那般委曲求全,全因为心中立着一柄剑,害怕一折腰就被那柄剑刺穿。钟兄的心虽已伤痕累累,但我知钟兄与我二人一样,心中那把剑一直都在,一直都未曾倒下……”
蔺川还没说完,钟莱就转过头来,泪水遍布两颊,怔怔地望着蔺川。
蔺川被其看得心里发毛,挠了挠光秃秃的后脑勺,微笑道:“我和六宝哥都没你那般勇气,要论心性,我二人都不及你坚韧,能与钟兄这样的人物结交是我阿川高攀了才是。”
“此话当真?!”钟莱感动地又泉涌了一波眼泪。
蔺川郑重地点了点头。
钟莱破涕为笑,冲上前去给了蔺川一个大大熊抱。
“那为兄就许你占一回便宜!”
蔺川心里一阵恶寒,心说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哥哥,你二人为何搂抱在一起?”
乔婉儿声音在一侧响起。
蔺川和钟莱闻言触电般地弹开,钟莱清咳两声:“没事,我就是想考教一下你哥哥,看看他被人突然抱住之后,几时能挣脱开来……”
“咦?钟莱哥,你怎么哭了?”还没等钟莱解释完,便又听到小姑娘来自灵魂的拷问。
“我说被风沙迷了眼睛,你信吗?”钟莱弱弱地问道。
乔婉儿的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得钟莱落荒而逃。
只剩下乔婉儿和蔺川二人,大眼瞪小眼。蔺川思忖良久,还是没想好如何跟乔婉儿说送她去学院求学之事。原本想等到瑜瑶再将此决定告诉婉儿,眼下却突然见到了申屠巟,蔺川只能将此事提前告知婉儿了,自己绝不能和申屠巟碰面,殷涣那老阉狗只需一招便可让自己魂飞天际。
蔺川必须在殷涣发现自己之前消失,他不能连累身边这些个同伴。
“婉儿,我……”蔺川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让婉儿跟他们一起去学宫求学,对吗?哥哥。”乔婉儿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蔺川。
“是的,哥哥不是……”蔺川刚要解释,却被乔婉儿打断。
“哥哥不需要解释,婉儿全都明白,哥哥没有抛弃婉儿我听小寅跟我讲了,冷前辈也和婉儿说了好多呢。婉儿不能一直当哥哥的拖油瓶,婉儿也要学会自保,等婉儿在学宫学得一身本领,再去哥哥身边保护哥哥。”乔婉儿仰着瓷娃娃一样的脸蛋,眼神很坚毅,眼泪却不争气。
蔺川在心里哀叹一声,自己刚哄完两个,这又来了一个。蔺川俯下身子,将乔婉儿搂在身上,在其耳边轻轻说道:“婉儿乖,哥哥遇到了一些难事,可能随时都会消失,届时不用管哥哥。你知道的,哥哥福大命大,死不了的!你好生跟在冷洛前辈身边,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去找钟氏兄妹和六宝哥……”
乔婉儿一边落泪一边点头。
“走了,阿川!船来了!”鲁六宝洪钟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去吧!”蔺川松开乔婉儿,揉了揉她的脑袋,待自己眼中凝泪之时猛地转过身去,一滴眼泪飞溅而出,打到乔婉儿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一股温热深入她的头颅,颅内的灵肎豁然增大一圈,修为突破至黄灵第二境。
蔺川没走两步忽然感知到身后之人灵力的波动,继而嘴角上扬,眼中浮现出笑意。
渡口调配而来的船只有三艘,现场的马车应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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