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临城的十五奎巷,一个身穿灰衬衣的青年,正快步走在巷子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个门面很小的书店门口。
他十分警惕地看了下身后,又注意到书店门前摆着的牌子,见没有什么异常,便迈步走了进去。
店里只有一个顾客,已经付了钱,正在柜台等着找零。
柜台后面的中年掌柜只是用余光看了青年一眼,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麻利地从柜台下取出零钱,恭敬地递给了那名顾客,并笑眯眯地送他出门。
站在门口向左右看了看,这才回到店里,对青年低声说道:“走吧,到后面去!”
青年点了点头,两个人快步进入店铺的后堂,在房间里的一张八仙桌旁相对而坐。
青年是看到了紧急见面的信号后,放下手头上的事匆匆赶过来的,便首先问道:“老吴,这么急约我见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青年叫作舒志诚,是临城地下组织的一名成员,代号翠鸟。
从民国十六年四月十二日开始,临城的地下党组织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仅仅是仅四、五月间,被破坏的党组织就有二十多个。
至年底,共有一百八十余人被捕,其中九十余人惨遭杀害。
舒志诚就是在这样的白色恐怖之下,主动要求来到临城潜伏的。
现在,他化名叶吉青,公开身份是中则私立中学的一名英文教师,同时也是临城市警察局副局长朱铁成儿子的家庭教师,这个身份为舒志诚获取情报提供了许多的便利。
而坐在他对面的老吴,正是他的联络上线,代号管家。
这些年,舒志诚通过朱铁成等各种渠道获得了很多极有价值的情报,作用十分重要。
因此,组织将他划归到老吴的情报小组单线联系。
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进一步地保护舒志诚,另一方面是因为老吴在地下组织中的地位很高,这样更加利于支持舒志诚开展工作。
老吴点头说道:“眼下确实有个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我们一位从上海来的情报员在昨天中午前失踪了,你从警察局那里有没有听到过相关的消息?”
舒志诚想了想说道:“昨天我在朱铁成家里给他儿子补课时,并没有见到朱铁成本人,期间朱夫人倒是给他打了个电话,随后就抱怨说警察局被弄的鸡飞狗跳,搞得朱铁成回不了家。”
“是不是因为抓盗墓贼的事?”盗墓一事在临城传得沸沸扬扬,这些天警察局全力在抓捕盗墓贼,所以老吴有此一问。
舒志诚摇摇头,说道:“应该不是!”
他虽然只是一个家教老师,可是因为性格温和,知识渊博,教学生动,深受朱铁成的儿子朱新杰和朱夫人的喜爱,便是朱铁成也是对他赞赏有加。
所以,有时候朱铁成在家里说话谈论,很多时候都不会避着他。
如果昨天警察局大动干戈是因为抓盗墓贼,以朱夫人藏不住话的性格,肯定会跟他提起。
舒志诚判断一定是另有隐情。
老吴一听,不禁有些失望。
他多么希望警察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因为盗墓贼,而不是和那位重要的情报员有关。
这时,舒志诚想了想,轻声地道:“有一件事,我得向你汇报一下,说昨天上午在一壶春茶园门口响了枪,一个穿长衫的男人被当场打死,会不会……?”
老吴一听,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急问:“那……穿长衫的男人多大年纪?”
“好像也就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吧!”
老吴顿时松了口气:“应该不是我们的人,年纪对不上!”
一听不是自己人,舒志诚心里也是一松,这些年他们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同志被捕或者被杀害的消息。
“对了,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昨天晚上我的住所附近也发生了枪战,还使用了手雷,动静很大。”
为了避免老吴担心,他赶紧接着说道:“听说也死了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作为一名地下工作者,必须时刻对身边的人和事保持必要的敏感性,这既是自保必备之法,也是获取情报的有效手段。
老吴眉头又皱了起来:“我会让组织抓紧时间证实一下,看是不是我们的人。”
临城的地下组织也是错终复杂,很多都是单线联系,对于这个年轻人的身份,老吴也无法确定。
舒志诚主动问道:“老吴,是不是需要我再打探一下那位失踪情报员的情况?”
老吴点点头:“这位情报员的保密级别很高,按照约定他昨天下午就应该同我接头了,但是一直没有露面。”
舒志诚道:“那备用接头方案呢?”
老吴双手一摊,无奈地道:“因为时间紧急,备用接头方案的时间就定在今天中午,可他仍然没有出现,我估摸着他一定是出了事情。
他的保密级别很高,一旦他落入了敌人的手中,上海那边对应的工作线就不安全了,我们急需要查明他的情况。如果真的被捕了,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营救出来。”
听到老吴的叙述,舒志诚很快就察觉出来,这个无故失踪的情报员党内身份一定不简单,不然不会让老吴这样的老地下工作者这么紧张。
“老吴,那位情报员的身份很重要吗?”舒志诚开口问道。
老吴叹了口气,回答道:“很重要!”
对此,他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其实,以他所知,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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