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已经是第三封斥令了!”
刘修手中拿着一方印着‘左将军术’方印的扶风纸,看着上面愈加严厉的措辞,不禁带上了央求的意味,向吕布说道。
而吕布坐于宽大、可容五十人一起围坐的帅帐当中,抬头看了看帐外左右两边映的帐内明亮照人的八支巨大火炬后,似乎都没有看到刘修一般,继续低头阴鸷不语。
此时,李丰、张勋两人大踏步入帐,身上的甲叶随之叮当做响,扰乱了帐内清冷无声的沉寂。而入帐之后,映入两人眼帘的,是大帐中央的一张巨大案几,案几上左右支着两支粗如儿臂的烛火。红光闪动下,高踞案后的吕布轮廓分明的面孔显得无比英武与深沉,而他身后放着的,正是名震天下的方天画戟。
吕布正低头望向案前的地面,似乎浑然没有听到两人的甲叶碰撞声誉脚步声,仍旧低头皱眉沉思。两人顺着吕布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纵横交错,正是用利器划出的地图。
帐内分两侧站立的都是名震诸州、身经百战的大将:魏续、成廉、宋宪、曹性、郝萌他们个个垂手而立,在吕布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李丰和张勋见状,不禁对视了一眼,入帐后的一瞬间,两人不得不承认,在吕布的威风和阴鸷压迫下,两人的气势立时便减弱了两分。
但此次,两人是奉命而来,趁着身上的胆气还没有消磨干净,张勋上前一步,开口道:“吕将军,主公已经三番四次下令,着大军回援封丘,为何直至今日,还不见将军定夺?!”
吕布依旧无言,似乎刚才张勋说话,不过是蚊虫嘶鸣而已,根本入不得他的耳朵。而刘修见状,不由上前安抚道:“张将军,眼前正是袁氏趁势而起之时。奉先此时所为,也是审时度势之举”
“公主,非是某等没有想到这点。而是主公已急言厉色,叱令某等回援。为将者,自当遵命行事,毫无条件可讲。若是吕将军再抗令不遵,某等也只能率部下先回归封丘了!”李丰上前,铁着脸面说道——这些时日,张勋、李丰两人被吕布那威凌天下的雄姿,压得喘不过一丝气来。全靠刘修这位曾经的大汉长公主两面调和,然而,此时攸关两人日后的前程性命,李丰纵然对刘修再有尊敬之意,亦不敢将一切都堵在吕布身上。
而吕布直至此时,才微微动容,眸子里有犀利的冷焰一闪而逝:袁术的确给了吕布五万精兵,但统兵之人,却不是他吕布。而是李丰、张勋等袁术旧将。对于这点,吕布也是无可奈何。而纵然自己杀了这两个酒囊饭袋,亦不可能尽掌豫州兵士之心这一点,在长安之败后,吕布深深从马超手中,学到了士气人心对一场战争的重要性。
由此,吕布在两人未察觉自己的杀机之前,旋即经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李丰、张勋面前,还亲热地执着李丰的双手不放,大笑道:“李将军,你莫非以为布乃抗令不遵、欲携五万大军自立之人?”
李丰被吕布那一双褐色的冷厉的瞳仁直视,心中忐忑不安,想着吕布闻名天下久矣,归入主公帐下之后,又多得主公器重。由此这段时日的盛气凌人便是意料之事,不料此时吕布此时一下如此亲切豪爽,令李丰不由有些慌乱不及,虽然他心中已惧怕吕布真会如他所说那般做,但当下还是诚恳回道:“将军谬言矣,天下之人,谁不知将军忠心大义之名?只是,如今之事,曹贼已令主公恼火非常,某等无奈,不得不遵从主公之意尔!”
吕布听后,拉着李丰至他先前刻画的地图边,开口道:“李将军请看,刘表此刻已陈兵十万于安乐县,进犯豫州之心,已昭然若揭。而马超更是率五十万灾民入南阳一郡,其志不小。若是某此时退兵,那马超与刘表已有盟约在身,若是同时进兵,那南阳、戈阳两郡,岂不落入马超、刘表之手,而更进一步,两军若是贪心不足,兵锋直至汝南,某等又当如何向主公交代?!”
“纵如将军所说,然曹操此时已败刘祥,叱令某等回援,若是不遵主公之命。恐主公那里,可不是三言两句便能辩解清的。”张勋见吕布执意不退兵,不由上前开口道。
吕布佯装此时始才发现张勋,顿时抢前两步,拉起张勋也来到身边,开口道:“张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主公之前,令某与刘祥二人分别出兵匡亭、颍阳两地,所图为何?”
“这?”张勋虽不是草莽之士,但在袁术帐下,也不过是凭着勇悍的作风,才混到了折冲将军的名号。眼界战略方面,与吕布相比,自是差上了十万八千里。此时被吕布猛然一问,岂能回答出来?
而吕布见张勋回答不出,丝毫没有鄙夷之色,反而轻拍着张勋的背,开口向张勋、李丰解释道:“主公之意,明来是想击破刘表,夺回豫州粮道。而暗中却是想以此一战,打出袁氏嫡子的威望来。否则的话,主公岂会兵分两路,兵锋直指兖、荆两州?”
张勋对于自己回答不出吕布的问询,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吕布会对他如此殷切指点,当即被吕布的宽仁感动,呆呆望着吕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吕布趁此机会,执住张勋双手使劲地摇了两摇,十分诚挚地说道:“张、李将军,两位莫要被主公三封叱令乱了阵脚。某等若是真的从了主公命令,一来极可能使得南阳、戈阳两郡落入敌手,二来远水解不了近渴,还会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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