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的这个问题令陈小苑与许云桦都呆住了,两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清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作为一个未满十三岁的农村穷孩子,挑瓷泥与采草药赚点零花还说得过去,可是,买机器开工厂是大事业,需要金钱、经验与各种各样的社会资源,这些并不是一个孩子能办到的。
陈小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力地掏了两下耳朵才问:“清秋,你刚才说什么?买机器?买来做什么?”
许云桦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只是……”他顿住了话语,没将“现在的你不可能办到”这话说出来。
在他想来,所谓购卖机器,就是像孙武练泥车间那套全新机器,他根本想不到陈清秋会打那堆破机器的主意,当陈清秋告诉他时,他很诧异地说:“不是吧,那是废品,废品你也要?”
陈小苑与许云桦的反应也是在陈清秋的意料之中,她不想解释那么多,只是反问:“许云桦,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留住那套废弃的机器?我会尽快赚到一笔钱买下来,时间最多一个星期。”
如果拖的时间长的话,那套机器难免被孙武当废品处理掉,她相信,凭着许云桦与孙老板的关系,只要他肯帮忙,就一定能帮她拖一拖时间。
她这两天卖草药一共才赚了一百来多块钱,又购买了单车、衣服及一些生活用品,花了大半,现在手头仅剩一百元不到,除了买机器,还得有运输维修等费用,还要准备上学的钱,起码也得有两佰元在手头,否则,心里不踏实。
如果再给她几天时间,她相信一定能赚到这个数。
许云桦笑了笑说:“我可以帮你留住机器!”这个请求于他而言并不难。
他也是一个行动派,第二天就去找孙武。
孙武听说陈清秋要买他那套淘汰下来很久的破机器,以为她小小年纪就想收废品做生意,觉得好笑,碍于许云桦的面子,答应了卖给她,特意将废品的价格降到一百五十块,条件就是让她一个星期之内运走机器。
许云桦这边与孙武说定后,立即赶到市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陈清秋。
陈清秋的草药今天转变了销售方式。
今天,她刚到市场就发现了不对劲,除了她的草药品质依旧外,满市场都是三至五年份的草药,价钱被压低至三块。
陈清秋摆卖了大半天,才卖出一半。
担心等下去也无法卖完,又会误了下午采草药的时间,她灵机一动,就跟有铺面的李大姐谈“寄售”:她将草药放到她铺面里卖,卖出后按每斤一块五的价钱结算给陈清秋,其余都归李大姐所有。
李大姐是做酱醋买卖的,利润十分低,她对于草药这块利润早就眼红了,陈清秋给她的利润好大一块,她十分高兴。
其他小贩对于陈清秋的做法不屑一顾,但陈清秋自己却暗暗窃喜,既能继续赚钱,又不用拼时间,就算上学了,也能兼职做。
将所有的草药过秤安放到李大姐货架上后,陈清秋打算回家时,许云桦找到了她,将可以购买机器的消息跟她一说,她立即改变主意,决定再去看看机器。
到了孙武的陶瓷厂,直奔厂房空地,掀开油毛毡,带着油渍的机器露了出来,陈清秋伸手就去摸,弄得两个手掌都是黑乎乎的油,而她却不自知。
许云桦以为陈清秋只是看看机器在不在,却没想到她看得那么认真,甚至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最后还向车间师傅借来工具,这里敲敲,那里拧拧螺丝,又借来纸笔,在上面又写又画。
许云桦看一看她写画的内容,竟然是机器的零配件,有具体的型号、规格等等,他并没有打扰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给她打下手,帮她递这个,拿那个,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越发觉得小小年纪的她办起正事来一本正经的样子太可爱了。
忙碌了一通下来,陈清秋热得满头是汗,却顾不上孙武留她喝一杯茶,就匆匆离开了。
从孙武工厂离开后,陈清秋骑着单车飞快地赶回大南村,放下背篓后,吃了一个放了酱油的饭团,就马上骑车直奔秦帆的土窑。
到了土窑厂,她并不是第一时间找秦帆,而是去了练泥车间转转。
练泥车间还在工作,几十个水碓舂此起彼落,“乓乓乒乒”地响个不停,几个工人在一旁用铁锤敲击大块的泥,弄得尘土飞扬,而洗泥池里,牛与人在不停地转圈子,全身上下都是泥浆,几个过滤池里,注入洗好的泥浆后,等待去水也泥,时不时有人走去看看情况如何。
这就是传统的练泥方法,从采来的瓷土进入车间开始,到成泥运出车间,中间至少得花半个月至二十天,碰到天公不作美,下雨或阴天,那用时得更长。
如果能用上从半自动化机器,这个过程起码可以节省一半时间,而且出泥率高,泥里的空气少,品质高,制出来的成品优等率高,较少废品。
跟正在那里的工作人员交谈了几句,进一步了解了目前练泥情况后,陈清秋才去找秦帆。
沿着弯弯曲曲的溪岸走到小拱桥边,就可以看到秦帆的办公室了。
不同于往日的安静,今天显得特别热闹,门口站着几个满身尘泥的男女,看样子应该是土窑里的工人,一个个扯长了脖子在大声地说话,似乎在吵架,也在哀求。
细听之下才明白他们正在催工资,说个月的工资拖了到这个月末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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