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飞烟匆匆在外面走进来,辛伯和郑宏更加心虚,低下头不敢看她。裴飞烟胡乱打了个招呼,一把扯住付战寒衣袖:“老公,我听说我们要月底办婚礼?”
付战寒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中间,没好气地用鼻子“哼”的一下当是回答。
辛伯和郑宏激灵灵打冷战。
裴飞烟见屋子里琳琅满目都是当年结婚的用品,那阵势很熟悉。她更慌了,说:“怎么我都不知道?”
“我也才知道。”付战寒黑着脸说,“搞了个大乌龙。”
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裴飞烟也很无语。尤其是白鹤宁这些比较要好的都已经来了,更无语。她说:“那现在怎么办?通知大家事情搞错了,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乌溜溜的大眼睛只管看着付战寒,等待答案。
付战寒忽地勾唇一笑:“不用麻烦,索性就办了。”
“办了?”
“嗯,趁这个机会把婚礼给办了!”
……
既然要办婚礼,那么付仲年那边的事就得加快脚步解决。
幸而也差不多解决了。
医院里,涂老太搞到了祭坛火盆公鸡白酒之物,决定立刻搞冥婚。他们电话通知了付仲年,付仲年答应了会来。可是左等右等,眼看吉时已到,付仲年却迟迟未至。
涂老头等得焦躁,说:“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要来的吗。”
“别急,很快会来的。”涂老太其实也不耐烦,埋怨道,“口口声声说爱小璃一辈子,事到临头却当逃兵。男人真靠不住。”
没留神把自己老公儿子都骂进去了,幸好涂老头顾着看窗外,涂宇顾着打王者,都没在意。
终于在吉时前十五分钟,走廊尽头出现付仲年的身影。涂老太念着阿弥陀佛的伶仃了小脚过去:“怎么才来,可把阿姨急坏喽。”
付仲年眼内布满红丝,神思恍惚。涂老太不顾这么多,拖着他到祭坛前:“来吧,仪式要开始了。我的阿璃今天终于出嫁啰。找到好女婿啰。”
她说话又急又快,深夜的医院病房里透着深深诡意,令人听见毛骨悚然。
祭坛上摆着涂璃遗照,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张照片,大大的眼睛,大大的嘴巴,笑起来阳光明媚,长发扎成两条麻花编一左一右垂落下来,几乎要从照片走下。付仲年死死盯着她,神魂所夺,飘飘忽忽地不似在人间。
涂宇帮忙把涂老头扶起坐在上首,香炉点燃了。涂老太在白纸上用黑笔写了涂璃的八字,裂开没牙的干瘪嘴巴笑:“阿仲,怎么苦着脸?今天可是大喜日子。你和阿璃终于结婚了,我们老两口也……也开心……呜呜……哇哇哇……”
她笑着笑着又哭起来,哭声刺耳,付仲年不由得闭上眼睛,拧眉。之前涂老太一哭他就心软,如今怎么就从这哭声里听出了虚伪和笑意?他霍地跪下,举香在手,对涂璃拜了三拜。
涂老太一怔,“不对,仪式不对。你搞错了。”
付仲年不理她,只看着涂璃的照片,眼中隐隐含着泪光。
涂宇拉了一把涂老太:“他有话要和姐姐说呢。”
果然,付仲年开口说话了:“阿璃,你离开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给你上一株香。现在上香给你,我过得很好,生活快乐,家庭幸福,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够早日安息。”
比起涂老太动辄涕泪交流,付仲年这番说话极度克制,极度深情,反而情深意切得多。涂宇心中感动,扭脸开去。涂老太听见越发觉得他对涂璃一片情深,一叠连声催促:“阿仲,快开始仪式吧。”
不料,付仲年话锋一转:“当年你我和平分手,然后我有了沈永珍,你有了秦学长。我们彼此之间再无瓜葛,今天冥婚之类的荒唐事情并不是我的本意,如果惊扰了九泉之下的你,请不要介意。一杯水酒是我送你最后一程,从此以后尘归尘土归土。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希望你下辈子投到好人家,不要再耽误自己,耽误别人。”
他闭上眼睛,手腕一翻,一杯水酒倒落地面。
酒香袅袅,青烟不断上升,弥漫出一片深沉悲伤。
涂老太傻了,目瞪口呆看着付仲年,半晌说不出话。付仲年站起,转身要走,她才猝然醒悟:“不对,阿仲,你今天不是来和阿璃冥婚的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冥婚了?”付仲年漠然道,“我的妻子从以前,到现在,到将来,都只有沈永珍一个。”
“你骗我们!”
炸雷般的叫声气急败坏,涂老头见算盘落空,装不下去了。付仲年冷笑看他:“你不是病得快死了吗?我还没见过哪个快要死的人说话中气那么足呢!”
涂老头眼珠子乱转,突然向后倒:“哎呀呀,我、我不行了!”
妆模作样地申吟,涂老太使出拿手好戏——哭,泪水不要钱地往下掉:“我苦命的阿璃啊!你爱错了人啊!我们孤苦无依啊!他为什么那么狠心丢下你啊!!”
一声长一声短地,付仲年只管冷漠看好戏。看完之后,才冷淡道:“孤苦无依?为了图我的钱,连自己亲生儿子都愿意承认了吗?涂宇,你老实说,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涂宇身子一抖,付仲年刻骨寒冷的目光落在背脊上,如芒在背。他本来就对涂大海夫妇的所作所为不以为然,自己也是受害者,崩溃道:“我……我是他们的……”
“那不是重点!”还没来得及说完,涂大海打断他:“你辜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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