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
金属割裂空气,发出了尖利的嘶鸣。
手里剑从不同的角度飞旋而至,好似群鸟争食,而作为目标的日向新月迅速地挥舞手臂。
铛铛铛铛——
苦无划出优美的弧线,将破空飞来的手里剑弹开,撞出一连串的火花。
看上去非常出色的防御,却让赤司微微皱眉。
不对劲,动作之间的迟滞也太久了。
她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一枚手里剑正瞄准着她的要害,如果是平常的新月完全能够挡住,可今天的她却明显慢了一拍。
“小心!”赤司断喝。
然而,新月猛地打了个激灵,暗道糟糕,手速已经跟不上了。
她下意识地偏头闪避。
金属的铮鸣贴着耳畔滑过,发丝掠起。
紧跟着,两人都愣住了。
刻着木叶标记的护额竟然“当啷”一声摔落在地,露出了光洁的前额,以及扎眼的——
笼中鸟印记。
呆了呆,新月慌张地捡起护额,想要重新戴上,可被划断了半截的带子怎么也系不好,顿显狼狈。
“对不起,我没想到……”赤司赶忙道歉。
“是我大意了。”
新月一手握着护额,一手捂住额头,和往常的冷淡、骄傲不同,她忽然变得很虚弱。
赤司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能攻略这个女孩!
他没有走近,留出了相对合适的交流空间。
往往这种时候,更需要把握分寸,并非暴风骤雨般的安慰就一定有用。
果然,新月没有抵触,道:“你看见了吧?”
“啊?”
“就是那个……”
“嗯,我知道,这是日向一族的传统。”赤司点点头,“你还好吧?”
“没事,其实习惯就好了。”新月淡淡一笑。
她坐在岩石上,呆呆地望着天空,眼瞳和天空一样纯净。
笼中鸟,刻在日向分家额头上的印记,作为保护分家白眼的机制,是古老的传统,也是代代相传的责任。
但它在保护分家的同时,也成了一种禁锢。
有才能的年轻人无法成长为独自翱翔天际的雄鹰,必须被拘束在鸟笼里,被迫成为宗家的鹰犬。
为宗家生,为宗家死。
为宗家喜,为宗家忧。
分家必须为了宗家献出一切,而宗家却可以通过这一咒印控制和破坏分家的脑神经,从而达到掌控生死的目的。
无论继承族长一职的苗裔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可以通过这种手段进行强权统治,保护与迫害渐渐融为一体。
有好处,也有坏处。
减少了白眼的外流是真,可剥夺了族人的自由也是真。
“难看吗?”新月忽然问。
“倒也没有。”赤司实话实说。
“我刚才听那个宇智波说,我们分家的人都是宗家的狗,一直记挂着这句话。其实,小时候我也不理解,明明人和人都是一样的,为什么父母都要对宗家弯腰鞠躬呢?
“直到后来,我被打上了这个印记,我才知道,我们不一样。
“刚开始很难接受,哭了好久,但爸爸妈妈告诉我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宗家只有一个,分家却有无数个。
“再后来,我想通了。日向家族能一直延续下去,成为木叶最强,就是因为有必要的牺牲,别人能牺牲,为什么我就不行呢?这或许就叫做命运吧。”
新月保持微笑,纯净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哀伤。
“你真的愿意牺牲吗?”赤司问。
“我……”新月托着下巴,抿了抿嘴,“愿不愿意又怎么样,我们一族从来都是如此。”
“从来如此,便对么?”
赤司反问,振聋发聩。
新月愣住。
“命运这种东西,就是拿来反抗的。”
赤司顺势走近,坐到了新月身边,“你越是屈从,越会深陷其中,被牢牢掌控。”
两人并肩坐着,朋友般轻松聊着天。
语气都很轻缓,但字字有力。
被勾起的回忆和被压抑的不甘,在新月的躯壳中积蓄着喷薄而出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我们分家也能和宗家平起平坐?”
“至少要争取。”
赤司知道忍界的基本构架很吊诡,大名、族长这种东西就像压在头顶上的空气大山。
很轻,却偏偏像是重得拿不掉。
“人跪久了,就很难站起来。我觉得想办法站起来,应该比想方设法怎么跪得更舒服重要吧。”
新月似乎被这番话震惊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叛经离道的事。
反抗宗家吗?
别逗了。
历史上不是没有意图反抗的人,其中不乏天才,可那些人都怎么样了呢?在父母长辈所说的故事里,他们都失败了,被当做反面案例警示后代。
在打上笼中鸟印记的那一刻,分家就已经失去了对话的权力。
“你不了解我们的,况且……况且笼中鸟对我们是一种保护。”
“照你这么说,那么你的朋友、子女、子女的子女还会重蹈覆辙。笼中鸟保护的不是分家,是白眼啊。”
赤司缓缓张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戳心:
“你们恐惧笼中鸟,而其实宗家恐惧你们,一旦大家都不怕笼中鸟了,宗家又能怎么办?把你们都杀光吗?没有分家的宗家,就不是宗家了。”
“你说的太疯狂了。”
新月微微摇头,对赤司的关心表示了回应,但也仅此而已。
一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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