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于韩落的反扑,沈黎也有些屎尿未及。
那道软剑所散发的寒芒,在他的瞳孔里越来越大。
本以为自己会手忙脚乱,沈黎却发现自己格外冷静。
自己定然是接不下韩落一招的,虽然他没有感受过真气,但那若隐若现的白色光芒,绝对有很大杀伤力。
他躺在房梁上,千军一发之际,咬咬牙,猛地从房梁上滚落。
若用现代的尺寸来计算,这个高度,足足三米。
很显然,断腿和保命之间做抉择,沈黎选择了保命。
韩落越是用真气,那些细小伤口处迸出的血液越多,很快他便脸色惨白,失血过多。
看着他冲入民宅的身影,刘肆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很快,他旁边的两个高手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
而韩落扑了个空,一剑钉在粗壮的房梁上,接着他内力迸发,房梁四分五裂。
黑暗中的沈黎不急不恼,将手中长枪放下,默默的平躺在地上,从腰间拿出第二把长枪,静静的看着韩落。
“小贼,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韩落大叫一声,颇有困兽犹斗的意思,他再也不管身上的伤口,狞笑着朝着地上沈黎扑过来。
沈黎吹亮火折子,缓缓的放在引线上。
这把火枪的引线更短,几个呼吸之间,枪口喷出火焰。
“我倒要看看,你这护体神功,有多强。”
那真气形成的透明罩子,环绕在韩落周围,这就是他的依仗。
看到下面犹如暴雨天罗一般飞溅而来的碎瓷片,他尖喝一声,扫落大片瓷片,但还是有一部分钻入他的身体。
更恐怖的是,有一个十分细小的碎片,溅入他的眼睛内。
他惨叫一声,手一歪,一剑钉在沈黎旁边的空地上。
显然,他也意识到,单只眼睛对于距离不好把控,自己这一剑没有刺中这小贼。
随后,他身子猛地旋转,带动地上的软剑,朝着沈黎的脖子平砍过去。
沈黎心头一跳,这一剑若是扫到他,当场人头落地。
千钧一发之际,他下意识伸手将火枪的铁管横在脑袋旁。
当!!!
一声脆响,虽然软剑没砍到他,但韩落充满真气的这一击,让他在地上犁了一丈远的地。
“烫!”
比起身上的疼痛,沈黎更顶不住火热的枪管贴在脸上的滚烫。
他怪叫一声,瞳孔向上一翻,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幸运的是,后面两个八品高手赶到。
虽然八品打不过六品,但现在的韩落,浑身是伤,而且左眼失明,根本不是两个八品的对手。
耗费的时间越长,他体内血液流失的越快。
两个八品高手看了一眼昏迷的沈黎,其中一人快速上前,将其护在身后。
“杀!”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发动攻击。
只一招,便见胜负。
韩落手筋被瞬间斩断,镀金软剑颓然落地。
随后,另外一人快速补刀,一剑了却了他的生命。
护着沈黎的那个八品高手,显然修为更高一些,他看向慢悠悠赶来的刘肆,冷冷道:“你今晚看到了,他的价值,比起萧林焕,更高,若是在你与他之间做抉择,你觉得上面会选谁?”
刘肆摇着折扇:“胡大人在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不过现在,貌似我是你的上官。”
“你先打的过我再说,小白脸。”
那胡大人冷哼一声,背起沈黎。
显然,现在沈黎的价值,比起刘肆的价值更高。
刘肆刻意晚来几步,就是想让韩落顺带解决了沈黎,反正事情已经敲定,西厂在金陵的分部已经覆灭,他也顺手报个杀父之仇,一举两得。
没想到,被胡大人看穿了。
他并不觉得尴尬,反而笑眯眯的跟在两人身后,继续处理战场。
城东破旧院子内,臭气轰天。
屋顶上,几个人将弓拉成满月,一箭一个。
这些人,拉肚子都拉脱了力,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鸡鸣时分,一个黑衣人缓缓拉上破旧院子的大门,驾着马车前往夜色。
在他走后不久,大门缝隙,渐渐溢出大量鲜血,直到日上三竿才被人发现。
很快,县衙的人来了。
这破旧的院子,血腥味加上屎尿味道,让人头晕目眩。
天道宗的八品高手,极为淘气。
二十七具尸体,皆指出杀死自己的人。
有的人趴在地上,用血写出一个“東”字,有的人手指向东方,更有几个人,趴在一起,形成一个箭头形状,指向东方。
所有的信息,都是东厂。
甚至还有人拿着东厂的衣服一角,满脸不甘。
就连那些射在他们身上的箭矢,也做了东厂标记。
仿佛告诉全世界的人,是东厂,就是东厂干的!
外面各处,西厂的斥候,死在各处。
如此大规模的死伤案件,自然引起官府的注意。
很快,府尹也派人过来了,并且找到了东厂。
闫海容也是个愣头青,敢跟东厂硬刚。
东厂也不惯着他,何光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质问我?”
闫海容也是个小暴脾气:“每具尸体,都指向你们东厂,难道你们东厂就不给个交代吗?难道非得我上书朝廷,参你们一本残杀同僚吗?”
实际上他知道,每具尸体都指向东厂,这有些太过了,做作的痕迹太过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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