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我是真没啥可说的,打着哈哈随便应付了几句,“廖主任,给病人一点空间,身体检查什么的可以等等再说。”
“哦,好,”她答应着,“你们先出去吧,过会再来。”
我望着人群散去,躺在床上一脸木然的彭明越,他从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是这个动作,我真的生怕他又睡过去。
“小彭,你怎么样,”廖祝月凑近了问道。
彭明越的眼珠动了动,“我怎么了。”
“你得了沉幻症,都睡了一个多月了,”廖祝月看上去很是关切,“你等一下啊,我去联系你的家属。”
彭明越没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她走出病房。
既然家属要来,我再待在这里也不方便,别到时候再给我来个三叩九拜的我可受不起。本来连接个原点就掉了半条命,再折了我的阳寿可就亏大了,“走吧,这里没我们的事了。”
“等等,”云星彤和程颖正搀着我下床呢,彭明越突然叫住我,“我见过你,你是……”他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
这应该是梦里的短暂记忆,可能隔一天对我就没印象了,“我是苏司猛,沉幻症调查研究小组组长。”没办法,他既然问了那我肯定得自报家门,“今天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都会过去的。”
彭明越明白我说的是什么,苦笑一声别过头去,“过不去的,这件事我得背一辈子。”
背几辈子都是他的事,能做的我都做了,只要别再得个狗屁的沉幻症就行,这个伙计的梦我是受够了,“明天我找时间来进行病后检查和问话,”我脑袋晕胀胀的想摸一摸,却被程颖的手打落,“别碰,越碰好的越慢。”她在这时候倒显得很是专业。
我很是无奈,“金科长,病人交给你了,我回去得做个总结。”
“行,快去吧,你也是够拼的,”金科长轻拍着我的后背,“路上小心点。”
回到旅馆,几个年轻人很是自觉的留在了我的房间里。程颖把我扶到床上,在我背上垫上几个枕头和垫子,生怕我不舒服。
“行了行了,就是脑袋摔破点皮,”我撤下背后的垫子,“搞的好像还挺严重一样,严老就这么教你的啊。”
程颖满不在乎,“老师没教过我这个,但这不是应该的嘛。”
“得了,别耍嘴皮子了,”我摸着身上,这才看见程颖笑嘻嘻的扬着手里的烟盒,顿时有些后悔带上她,“都在这了,那就先把会开了。”
“等会等会,”小齐一听这个快速的来到窗边把帘子拉上,又随手关了空调,“好了,你说吧猛哥。”
我头有些疼,这一个比一个活宝。梦里的事我复述了一遍,包括梦中梦以及没有和曾成辉透漏的那个人影。
“我去,这次的故事听着好高端啊,”小齐发出一声感叹,“就是有点恶心。”
“那些霉菌表现的和癌变的状态一样,是彭明越的潜意识模仿,更是他对于这起手术事故产生的压力表达。”我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这两个梦中还是有相互影响的现象,第一梦境中站在天花板上的人,第二梦境里的手术室,都是不应该表现出来的事物。”云星彤很轻松的就抓住了关键点,她嘴里的第一梦境第二梦境也就是表层深层梦境,两种说法罢了,“师兄的梦境,从一开始就是颠倒着的,就像猛哥你说的最开始装着玩具的房间,那大概是师兄小时候的住所。”
“对,”这根本没有别的解释。
“那时候压力就已经存在了,”云星彤淡淡的说道,这其实已经和这起事件没有太大的关系了,那只是曾成辉的内心,好巧不巧的这次受到了彭明越的沉幻症影响,才会展现在我的眼前。
曾成辉为什么会有那些头衔,什么心理学博士、大学导师、国际课程代表之类的,我们只能看见表面,然而他为了这些付出过什么我们却无从得知。
“嗨,现在孩子不都是这样嘛,”李胖子觉得挺正常的。
“这话可就不对了李哥,”程颖双手抱在胸前,“年轻就该做自己想做的事,有些等自己老了就来不及了。”这种话也只有她这种无忧无虑的大小姐能说得出来。
“诶,跑题了,”我叫住他们,“行了,现在就这个情况,星彤,明天……”我犹豫了一番还是叫上了程颖,“你们两个跟我去找彭明越,做个病后调查,这事就算完了。”
“明白!”两个人都很痛快。
“行了,爱哪玩哪玩去,”我扶着脑袋,“让我休息会。”
“那猛哥,我们走咯。”小齐就等这句话呢,笑嘻嘻的带着众人离开,“你们先走吧,我这里和猛哥还有点事情。”云星彤站在原地没动。
小齐看看我们,“一会来我房间找我,”她靠在云星彤的耳边说了句,便出了房间。
“怎么了,想说什么,”我望着云星彤,她脸上带着一丝犹豫。
“猛哥,那天后半夜你醒过来,”她撩了下头发坐在我的床边,满脸真切的瞅着我,“让我关灯是什么意思,你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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