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合作愉快。”
送走萧初雪后,谢淳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托腮望着今晚皎洁的月色。
他还挺喜欢秋天的夜晚的,宁静祥和,既不会太冷,也不会很热。
清点着刚刚到手的一万块灵石,谢淳不由得感叹炼丹的宗门果然赚钱。
拿出这么大一笔灵石萧初雪连眼睛都不眨,可见其家底的丰厚。
回想着两人刚刚的对话,谢淳倚着脑袋微微叹了口气,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想当年,他还是东洲天骄,身怀剑心通明体的时候,手握着【绝世剑仙系统】作为金手指的他一度认为自己就是主角,需要做的就是惩恶扬善,以手中之剑,斩尽天下不平之事。
但好事做的越多,就越让谢淳感受到自身的渺小,很多的事情也不能单独的用好与坏、对或错来划分。
就像狮子捕杀羚羊,能说狮子就是错的吗?
很多时候事情并不想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光是谢淳自己就见过不少的家庭恩怨,很难判断出到底是哪一边有问题,也不可能对某一方出剑。
一次两次倒还好,但时间长了,谢淳自己也难免进入了迷茫期,怀疑自己这条剑道是不是真的能走下去。
当他找到苏亦寒诉说自己的情况时,对方只是淡淡的给出了四个字的评价:“道心不稳。”
道心不稳,简单来讲便是道心有着破绽,算是修士的大敌。
随着修为的提升,若是道心没有弥补,便会陷入心魔劫之中,一个不慎,就是心神失守、走火入魔。
最后轻则多年修为毁于一旦,重则心魔附体,意识泯灭,只剩下一副无用的皮囊。
谢淳当时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师父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执手中之剑斩尽不平事已经成了他的执念,确实是有些走进死胡同里了,出现心劫也不是不可能。
但即使是找到缘由,执念也很难解决,心劫不像是普通的修炼问题,外人很难插手,解铃还须系铃人,最终还要靠他自己。
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放弃,但这也等同于放弃他这些年所修炼的剑道,相当于否定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
谢淳当然不会选择这么做。
于是这一道执念拖着拖着就到了现在。
他现在还是看的蛮开的,至少不会像当时一样魔怔,甚至还有闲心分析自己陷入执念的原因。
谢淳是越来越清楚了,这执念不在外面,而在他自己,就是在这剑心通明体。
想要剑心通明便不能沾染尘世,沾染尘世,便称不上剑心通明,这也是过去历任剑心通明体修士都选择修炼无情之道的原因。
但不沾染尘世,老老实实的本分修仙?
不可能,正经自律修仙,那能叫修仙吗?
那只能叫蹉跎岁月,呸!下贱!
谢淳已经隐约找到了破壁的路子,这次的重修就是一种被迫性的尝试,不然以他之前开挂的修炼速度,现在怕是已经进入幻王级别,渡心魔劫身死道消。
清点好灵石数目后,谢淳便回房睡觉了,有着和百花谷的交易,即使是这次没嫖到苏亦寒的灵石也不算亏。
而他所需要付出的就是一些系统出品的丹方,外加上几件漂亮裙子。
女人的钱还是好赚的。
...
这一夜,谢淳久违的失眠了。
倒不是他心里有事,或者在想东西,只是昨晚单纯的咖啡喝多了,横竖睡不着。
寅时,谢淳便起床到院子里锻炼身体,如今无法用灵气修炼的他,锻体就成了最简单的变强之路。
“师兄,早上好。”苏灵瑶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从房门里走了出来。
“早上好。”正锻炼肱二头肌的谢淳头都没抬的应了一句。
“所以...”苏灵瑶翻着白眼:“一大早你不睡觉在院子里吵什么呢?”
“懂不懂一日之计在于晨的含金量啊,阳光明媚,正是晨练的大好时机。”
苏灵瑶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眯起眼睛:“我只知道你以前在宗门说的是早起毁一天。”
“那我当时说错了嘛,师妹来练个刀法?我还可以指导你一番。”
“行啊。”苏灵瑶抱着胳膊,冷笑道:“亲爱的师兄,等回宗门之后,我每天寅时去叫你起床,希望你到时候对早起也是这个态度。”
“对不起,我错了。”谢淳光速低头。
“晚了。”苏灵瑶拿出个小本本:“x年x月x日......”
“草,不至于吧。”
谢淳眼看着她记了小半页的仇,眼角微抽:“一会的论道大会宗门准备派谁出场?”
“当然是我去啊。”苏灵瑶理所当然道:“我的吹箫是一绝,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有把握拿下第一?”
“没有。”
虽然说文无第一,但那是指在某一板块上臻至化境的大宗师级别,东洲这些弟子的水平如何,倒是很轻松就能分辨出来。
苏灵瑶一指脚下:“这里是什么?”
谢淳沉思道:“...草地?”
“这里是百花谷,这里的弟子很多都是辅修音律之道,外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她们?”
“也就是说你一点把握都没有?”
“嗯哼。”苏灵瑶点头:“光是萧白白音律的造诣就比我高了一截,更何况百花谷还可能有其他更优秀的弟子。”
“那没事了。”谢淳在背包里翻了翻,找了张乐谱出来:“一会换我上场,看我斩他们于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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